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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瞧她脸色不好,戎礼伸手试她额头温度:“小铃铛?”

    她把额头上的手推开,把那女人关在门外的同时,她再次睁眼,发现场景变成卧室。

    怎么还是梦?

    这会儿她躺着,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和床边男人对上视线。

    “小铃铛?”戎礼担忧。

    钟一宁糊涂了,分不清此刻是现实还是梦境,不过戎礼现实中没叫过她小铃铛。

    所以看见他手伸过来,她毫不犹豫抓住送去嘴边咬。

    戎礼没动:“……”

    这只手好真实,带着体温,沾着石榴味的皂香,稍微把她脑子里的孽障赶走了。她缓缓松开嘴,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戎礼等半分钟把手抽出来,帮她把被子往上拉,最后离开卧室。

    轻轻的关门声溜进耳中,钟一宁眼睫颤了下,羞愤欲死地翻个身,脸埋进枕头里。

    咬上去的那刻就察觉不对劲了。

    故而宁愿让男人觉得她烧得意识不清,也不想清醒面对尴尬。

    怀揣那点羞恼,钟一宁不知不觉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卧室暖洋洋的,被子盖得虽不严实,但身上还是出了汗。她找到被窝里的手机,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

    寝室那几个打了很多电话,由于静音全没听到。

    考虑她们在上课,钟一宁往群里发消息报平安,下床时发现地上摆着新的女士拖鞋。

    她迟疑了下才趿上,整理完床铺出去,打开门就和男人迎面撞上。

    戎礼刚从卫生间出来,手上半湿不干的沾着水,拇指那有圈牙印,痕迹不重。

    能一眼看出是被咬的水平。

    钟一宁心虚后退,手扶门框,低头看他拖鞋面:“我不太舒服,输完液过来休息会。”

    戎礼手垂身侧,解释:“阿姨过来打扫,看你在睡觉,茶几上还有药,打电话问我情况。我刚好没事,就过来看看你。”

    两人把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说了,空气中的尴尬消失不少。

    钟一宁点着头,抬起脸对上他视线,微微笑起来:“你饿不饿,我请你吃火锅吧。”

    发烧了,不宜吃火锅。

    戎礼商量:“我熬了粥,要不要尝尝?火锅等身体好了再吃。”

    钟一宁洗了把脸,去餐厅粥碗已经摆好,还有三道菜,蒜瓣煸豆角,盐水西兰花,小炒油麦菜。

    她看男人系着围裙,咽下口感适宜的豆角,问:“你竟然会这些?”

    戎礼说:“刚学不久。”

    钟一宁莫名想到编辫子那事,好像也属于他新学的手艺系列。

    有一个想法在脑海里形成。

    该不会都是为她学的吧?不过就算对她有意思,至于这样吗?

    他是不是图谋不轨想要尽快把她搞上/床?

    饭后,钟一宁疑心重重地看了会电视,等他忙完,假意提出告辞。

    戎礼解下围裙:“我送你。”

    图谋不轨的男人,这会儿应该千方百计留女方在这过夜了,但他怎么好像迫不及待要送她走?

    “时间还早,”钟一宁决定多和他相处片刻,“我再待会儿。”

    客厅安静,钟一宁看着电视,拿余光观察他。

    他慢条斯理放下挽至小臂的衬衫袖,抚了抚料子上不明显的折痕。

    出乎意料,戎礼道:“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钟一宁:“……”

    戎礼拿上外套:“如果不介意,晚上可以在这里睡。”

    钟一宁突然心烦:“这么晚,还有事要做?”

    总感觉他变得可恶了。

    一会儿绅士有礼极有分寸的样子,一会儿热情、熟稔,仿佛下一秒就要和她表白的样子。

    把她这心勾得七上八下的。

    她的话让戎礼顿了顿,似乎觉得她突然转变的态度颇为奇怪,眼神略深地看了眼她。于是他走过来了,把外套放下,坐她旁边。

    旁边沙发一沉,钟一宁心跟着吊起来,摸不透他心思,也不吭声,等他主动开口。

    等了一两分钟,他手机的嗡嗡声打破沉默。钟一宁把电视静音。

    戎礼接通电话,对方吱哇乱叫地禀报着什么。

    她听出来是刘满的声音,有些着急。她再竖起耳朵,就听戎礼不慌不忙道:“推了。”

    言简意赅。

    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两个字堵住刘满所有尚未出口的催促。

    戎礼挂电话都很干脆。

    这会儿钟一宁也是明白过来,他是有正事要做的,不是欲擒故纵,故意吊自己胃口。

    她局促地站起来,觉得自己是被烧得脑壳子坏掉了:“我要去上晚自习,你、你也办事吧。”

    说完抓过药袋,两耳滚烫地去玄关换鞋,垂着头不敢看他,离开的时候也没说再见。

    人都会后悔,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事情。

    出了门钟一宁就后悔了,怎么没和他说声再见?

    叮嘱他路上注意开车什么的。

    避免戎礼等下出来,再撞见会加重尴尬,她从楼梯下去。回校路上思来想去,还是给他发微信。

    小铃铛:【学长,跨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