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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觑了一眼储永朝,果然见这人冷着脸皱着眉。

    “童大夫,你简直是我的克星。”

    闻言,童闻笑了,“我是因为谁欠下巨额债务,又是因为谁可能性命不保?”

    谢靳:“……”

    储永颂听见童闻的话问道:“永朝,你欠多少钱?性命不保又是怎么回事?”

    童闻将两次任务的事说给储永朝听,但是抹去了第二个任务同原主有关。

    末了她又补充道:“不过不用担心,我会解决的。”

    这句话的意思便是不要人插手。

    储永颂自然听出了话外音,他想到了红谷来信中说的那些,永朝对同她有关系的人排斥又亲近,于是应道:“好。”

    童闻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其实现在她很尴尬,她能感觉到自己说的话都带着一种生硬的感觉,可是偏偏她找不到两全其美的法子。

    储永颂自然看得出来童闻的拘谨,但是因为童闻已经开始施针,也不便打扰,便在童闻施完针后才走。

    临走前他还是没有忍住问道:“永朝,你随我回宫吗?父皇母后很想念你。”

    童闻收拾银针的动作一顿,没有抬头,“皇兄,我还是有些陌生,我缓两天可以吗?”

    “好。”

    储永颂走后,童闻东西也收拾好了,刚要走人,便被谢靳喊住了。

    “童大夫。”

    童闻侧眸。

    只见谢靳衣服还半敞着,但他毫不在意地随意一拢,而后单手撑在棋盘托着下巴道:“童大夫,你在害怕什么?”

    童闻拿着银针的手指微微用力,半晌轻笑:“谢公子,还是那句话,好奇心害死猫。”

    谢靳没有丝毫被威胁的自觉,眼依旧笑眯眯道:“我只是在提醒你,童大夫,你的演技并不好。”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童闻在害怕,虽然他不明白她在恐惧什么。

    他相信储永颂也看出来了,不然随后问的那句话不会带着犹豫,更不会同童闻说话时带着小心翼翼。

    今日这两个人都很奇怪,完全不像平时。

    童闻眼睫微颤,而后道:“不劳王爷费心。”

    扔下这句话便走了。

    她走后,谢靳便收起了刚才的姿态,他只是想提醒童闻,他既然看出来了,储永颂也能看出来。

    储永颂从宁王府出来,径直回了皇宫。

    此时正是午膳,皇上也在皇后宫中。

    见他来此,皇后饭也不吃了,拉着储永颂问道:“这一次可有见到永朝?”

    储永颂点头。

    他们一早便收到了红谷的来信,里面说了永朝失忆的事情,又说了永朝失忆后那种对自己身份的游离感,让他们做好永朝排斥他们的准备。

    童闻从离谷后,沿途的红楼都在保护她,而她的行踪有一份会送到皇宫。

    起初他们见她朝着曌都而来,无比高兴,他们以为永朝来曌都便表示不排斥他们,可谁也没想到她来了曌都并没有进宫的打算,他们以为是因为玉佩丢了的原因,可是转而想到了谢靳。

    谢靳是宁王,宁王进宫何其容易,永朝只要和谢靳表明了身份,谢靳就算不信也会告诉他们,可是等了许久,没有任何消息。

    而后他们便明白了,永朝在躲着他们,永朝确实排斥他们。

    谢靳回来不久,他是去过宁王府的,那日是他在那里下了两盘棋都未能等到永朝。

    而今日他是特意挑着谢靳喝药的时候过去的。

    他如愿以偿见到了永朝,可是他从永朝身上感受到了排斥和隐秘的害怕。

    “如何?”

    储永颂在皇后期待的目光中摇头。

    皇后的手上骤然失力,皇上的脸上也满是失望的神色。

    “不过永朝答应过几日来。”

    “阿颂,同你讲过多少遍了,有话不要闷着,要一次说完。”

    储永颂眼里带了一点笑意,“我们总得给永朝时间适应。”

    “你说的对。”皇后想到红谷里的来信,想到永朝失忆后的状态,“给永朝些时间,她总会接受我们的。”

    “母后,还有一件事。”想了想,储永颂还是决定提前告知他们,“永朝……在害怕。”

    闻言,帝后一怔,随即叹气。

    皇上沉思片刻道:“无论如何,困在蓝粹宫里的那个假货可以处理了。”

    从前将人困在宫里是为了给幕后之人做个假象,但是现在永朝要回来了,那个假的还留着多少会让永朝不舒服,更何况日后永朝接受了他们,他要为永朝大办册封典礼,那个假的早晚要处理。

    皇后也道:“还有朝阳宫,派人再去仔细打扫一遍,那些早就挑好的宫人再检查一遍。”

    储永颂一一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