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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一听永朝这个名字,童闻心里一颤。

    这个名字她印象很深,冉暄总是对着她的视角喊,偶尔她在梦里是旁观者,她能看见冉暄对着一个很活泼的小姑娘喊永朝,再加上原主叫童闻,所以她拿不准永朝到底是谁。

    “太子殿下认错人了,民女名字里并无永朝二字。”

    进门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这个陌生人,但还没来得及细想,便被谢靳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后来听他介绍是太子,她心里一惊,但是转而想到原主从小在红谷长大,曌都的亲人应当没见过她,因此她还是很淡定的。

    结果没想到,太子竟将她认做了旁人。

    还是一个频繁出现在他梦里的人。

    “那么……阿闻?”

    童闻愣住,她错愕地看向太子。

    同谢靳相比,太子长相和气质都偏冷,骨相棱角分明,带着一种冷硬的铁质感,此时嘴角含笑,略微柔和了那丝冷硬。

    “阿闻。”

    他又喊了一声。

    童闻此时反应过来,太子这是认出她来了。

    她忍不住心中诧异,太子这都能认出来,要知道原主从出生到现在,他们连见都没见一面,怎么可能一个照面就直接认出来?

    储永颂站起身接过童闻手中端着的药,又引着她坐到一旁,“接到红谷的消息,听闻你失忆,父皇母后很担心。”

    童闻还有些没缓过神来。

    她知道谢靳同帝后亲近,也想过太子和他关系好,起初在知道谢靳的身份后她是有些担心迎面撞上的,但是隔了这么些日子,她只见过傅源清来过府上,便微微放了心,却没想到今日竟然这么巧。

    她本来想的是尽快给谢靳解了毒就离开的,眼下却被认出来了。

    她没想过这种情况。

    比童闻还没想到的是谢靳,“你不是长公主和秦谷主的女儿吗?”

    童闻:“?”

    储永颂:“?”

    童闻:“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长公主和秦……师父的女儿?”

    她下意识想喊秦谷主的,可是转念一想,她现在的身份是原主,得跟着原主喊师父。

    谢靳解释道:“秦谷主是上一任谷主的儿子,你是少主,日后的谷主,不也是秦谷主的女儿?秦谷主和长公主两情相悦,你不是他俩的孩子?”

    他之前觉得童闻同太子有些相似,再加上她姓童,便以为她同曌都童家有些关系。当时童闻虽然否认了,但他对于她的话是半信半疑的。

    后来收到贺攸的信,知道童闻是红谷的少主,便以为是红谷谷主秦峥的女儿,而后又想到了秦峥在曌都追求长公主,他以为童闻是秦峥和长公主的孩子,而长公主和当今皇上是亲兄妹,所以童闻同太子有些相似也正常。

    他知道帝后的女儿叫储永朝,自小在红谷长大,但是并不知道储永朝有另一个名字叫童闻,因此从来没将储永朝和童闻联系到一起过。

    听了谢靳的解释,童闻惊呆,“谢公子,你每次都很会脑补。”

    谢靳摸摸鼻子,默默地将药端起来喝尽。

    童闻解释道:“红谷每一任的少主都是猜拳输了的那个来担的,师父那次只是巧了。”

    “……你们红谷还真是草率。”

    童闻赞同道:“实不相瞒,我乍一知晓,也觉得草率。”

    说完,她又将目光转向储永颂。

    眼下她好奇的是……

    “太……皇……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

    她想喊太子殿下,可是又觉得原主的身份这样喊很生疏,可是皇兄一时间又喊不出口,纠结下来竟然成了这么个见鬼的称呼。

    “你现下失忆,对谁都陌生,若是实在不习惯喊皇兄,便喊名字吧。”

    童闻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皇兄。”

    储永颂嘴角微微翘起,“你的画像每年都会有人送去宫里。”

    他回答了童闻之前的问题。

    童闻又问道:“你刚才喊我永朝,是……”

    永朝这个名字她很在意。

    储永颂道:“童闻是母后取的名字,永朝则是父皇取的名字,封号留着等你自己选择。”

    童闻指尖微顿,“原来是这样。”

    永朝竟是原主。

    她垂下眼,思考着要不要问问储永颂有没有听过“冉暄”这个名字,却忽然注意到谢靳的药碗已经空了。

    “我先为你施针。”

    今日的药她用的是解毒的方子,依旧只加了一滴血,其实是不需要舒缓药力的,但是为了掩人耳目,她还得为他施针。

    谢靳从善如流的开始脱衣服。

    储永朝见状微微皱眉,但是想到自己的妹妹到底也是个医者,便只是垂下眼默不作声。

    谢靳其实脱到一般,反应过来是有点别扭的。

    若是之前,童大夫是医者,储永朝是朋友,感觉没什么,但是现下知道了童闻是储永朝的妹妹,他这当着人家哥哥的面在妹妹面前宽衣解带属实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