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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组大块头黑人对霍丞很有好感,不断朝霍丞飞吻,“iloveyou,dude”(我爱你,兄弟)

    霍丞只是笑。

    “你今天不在状态啊”

    “怎么,又没让你出卖色相做三陪,犯不上一副卖艺不卖身的清高样。别说我欺负你,打起劲头来兄弟!”

    傅修直几场下来玩的十分尽兴,鸭舌帽檐遮他眼额,更凸显他风发意气,桀骜清俊。

    声音更是朗朗清清,“输的人请客,今天的场子都你出”

    “行啊”

    霍丞风轻云淡,更惹傅修直疑心。

    “可别在关键时候掉链子,走出这一步,后边事儿还多着等你”

    霍丞一笑,算作应答。

    坐上高尔夫球车追球到下一个场地,果岭上推杆进洞,傅修直十分得意,兴致更高昂。拄着高尔夫球杆,瞧一眼霍丞,意有所指道,“山雨欲来风满楼,海底的暗潮一直都在,大意不得……你也小心着点”

    霍丞只笑,百无禁忌。

    一下午,同行的几个好友球场得意,跟外宾相谈甚欢,宾主尽宜。

    待结束,霍丞独自一人坐上了高尔夫球车。

    户外的高尔夫球场绿草覆地,球道宽敞,丘陵绵延。雨后的空气携着芳草的清香味道,可霍丞却一点也没有置身大自然的轻松惬意。

    他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枕着手臂靠在椅背上。身量英挺修长,黑色墨镜别在领口,白色帽檐压的低低地,遮住了眉眼轮廓,下半张脸的线条在稀薄光影下有一种柔和感,乍看倒像是个好相与的主。

    二楼晒台的遮阳棚下,姚飞续上了第三杯下午茶,时不时朝下方他们这里张望。然后低着眼用手机发信息。

    再次看下去,眼尖的觑到下了车后径直往休息室走的男人,遂收了手机,跟了上去。

    霍丞一路走进高尔夫球场的贵宾室,到套间的开放式厨房,他打开冰箱,问,“喝水?”

    “酒”

    霍丞扯了扯嘴角,拿了两罐冰啤出来,一罐丢给姚飞。

    姚飞接住,开了罐,仰头喝了一大口。他坐进沙发,舒舒服服的吐出一口气来,“你约这就约这吧,自己跑去玩儿算怎么回事儿?好家伙,留我一个人在那晒了一天太阳。太阳毒啊,看我脸红的”

    霍丞在衣柜里找出干净衣服,拐到洗漱间换上。人在水池边洗脸,听到这抱怨,淡笑道,“谁拦着你了?”

    “贵”

    “那么缺钱?还开什么酒吧。二手市场淘一台音响,骑着三轮到天桥下卖酒也是一样的”霍丞将擦脸巾随意搭在洗漱台边上,走出来。

    姚飞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道,“这不是等着你那笔款吗,况且也不单是为了我自己啊,革命友谊”

    “你办事效率太低,有烟吗?”

    “慢工出细活”姚飞摸出烟,给霍丞一支,自己叼了一支,又甩动打火机为各自点燃。

    霍丞坐进他对面的沙发,吸了一口烟,吐出大口的白雾,问,“她这些天,都在做什么?”

    两人贫过了,这才开始今天这场正经的谈话。

    姚飞说,“回国后的这半个月多数时间都在公司,没有什么异常。闲暇时去过广场看了两回鸽子,到过图书馆买了一回书,和朋友吃过几次饭,还去过临郊一家叫‘足迹’的俱乐部玩了赛车,看着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姚飞话到此处便住了口,因为眼前这位少爷的脸色不知为何突然沉了下,他寻思着,“有什么问题?”

    霍丞夹烟的手一抬,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差不多就是这些了”姚飞说,“哦,对了,我来这之前她刚从市公安局档案馆出来……”

    霍丞眉梢一跳,“市档案馆?”

    “嗯,和夏蝉一起,在里面待了一上午”姚飞说到这啧了一声,“话说这女生约会的地方也是挺刚的,市档案局耶,难不成和夏小姐玩破案。你觉得,她想找什么?”

    这话属于明知故问了,姚飞瞧着霍丞虽然拧紧了眉,脸色却不像方才那样难看。他靠在沙发背上,没拿烟的那只手搭在扶手上,食指和中指在无意识的点着,好像陷入了沉思。

    姚飞往后一靠,逗趣道,“你们闹别扭了?吵架?”

    霍丞笑笑,“不可以吗”

    “……可”

    他倒希望她跟他吵,最好大吵大闹,而不是这样一潭死水,任他怎么刺激都不见掀起一点波澜。

    从会所出来,霍丞直接开车到萧冉落脚的宾馆。停在马路对面的车位上,车窗摇下来,霍丞看着窗外的建筑点了支烟。

    这个星期都在忙合作的事情,也就没时间来找她。如今忙完了,那一刻未停歇过的思念便如野草疯长一般。那天他太冲动了,又是话赶话的,她大概也不会想见他。又或者,分开一段时间也好,别再把事情往更糟糕的方向推了。

    霍丞拿烟的指用力揉了揉眉心,又等了会,便掐了烟。调重新启动车子,朝郊区的方向去了。

    当天傍晚下了一场大雨,大概五点左右,雨势凶猛狂妄,海市到处弥漫着尘土的刺鼻气味,萦绕鼻端,让人窒息。

    和阿部分手后,萧冉去了趟市图书馆,捧着一本注会法律在阅读室看到下午。眼瞅着窗外乌云一层层压过来,她不敢多待。

    刚坐上公交车,大雨就来了。

    从图书馆到宾馆的公交车路线很长,几乎绕了半座城区。从灯火通明的市区到泥泞的城郊结合部再开回来。

    长长的方块车在雨中左右摇晃,又上下颠簸,有人的脑袋磕到扶手杆上,疼的龇牙咧嘴,忍不住朝司机抱怨,“师傅,你这是按路线走的吗?这往哪开呢!”

    公车司机大着嗓门,“没听到警车的声音啊!刚才那路口发生了车祸,路堵住过不去,没办法只能绕了个道”

    那人便不再计较了,车上不多的几名乘客转而窃窃私语那场车祸。

    等萧冉下了公交,雨已呈倾盆之势。

    萧冉撑着一把黑色折叠伞,在斑马线那边,赶着绿灯过来。

    这时候包里手机震动,萧冉一手提着书本,空不出手接。等到了宾馆门口的遮阳棚下,擦干湿漉漉的手,才掏出手机。

    电话已经挂断,两个未接来电,通通来自同一人——龙棋。

    萧冉暗暗纳罕,因为龙棋这个人对她向来不太友好,属于见面时招呼都懒得打的那种,现在竟然破天荒的主动给她打电话?

    两通电话。

    心头虽疑惑着,但她还是回拨了过去,一面甩干雨伞的水珠。电话很快接通,她这边只“喂”了声,就听到龙棋在那端说,“丞哥出车祸了”

    “哈?你说什么?”急雨嘈嘈,萧冉没听清楚,下意识的复问一遍。

    龙棋吼道,“你tm有没有点良心,我哥出车祸了!现在还在抢救室……”

    后面的声音,萧冉是真的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