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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鼎是七星级会所,金碧辉煌的装修极尽奢华糜丽,犹如进入宫殿。而更让人咋舌的还是这里的菜价,数字跟抢银行似的,因此能来这里消费的人不仅是有些资产,而且还要豪到能拿钱上大街上撒的洒脱地步。

    得秦弋的面子,萧冉也享受了一把vip待遇。

    不过海市的高干子弟除了秦弋外,萧冉能叫上名字的就没有几个了。

    夏蝉已经在包间等了十来分钟了,百无聊赖的吃着奶油小薄饼和鱼子酱,听到开门的声音,一下子站了起来,叉腰。

    “可算来人了,约好的七点一个两个都迟到,就我跟个傻瓜……”夏蝉埋怨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她见到的不止秦弋,还有跟在秦弋后面进来的萧冉。

    “你们”夏蝉指了指两人,“不是吧,这都能遇到”

    “谁说不是呢”秦弋抄兜走过去,在夏蝉脸颊上亲了一下,总归是在外人面前作这样亲昵的事,夏蝉砸拳在秦弋胸口,“小冉还在呢”

    “我只是来蹭饭的,可什么都看不见”服务员替她拉开椅子,萧冉点头致谢,落座后,再听秦弋说,“萧冉又不是外人,你害羞什么。不过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厚道了,骗我说已经到了,结果怎么着,被我在她公司附近逮住了”

    夏蝉笑着,“这么晚还在公司,加班?”

    萧冉点点头。

    御鼎的包间奢华的如凯撒大帝的包厢,灯光华丽,长而宽的餐桌上,餐具闪着耀目的光。

    夏蝉先到,已经把前菜点好。众人落座,着装整齐一致的侍者托着餐盘鱼贯而入,布了满满一桌。

    侍者立于一旁,解菜,斟酒。

    “本少请客,不够再点”秦弋推了菜单过去。

    资本家就是好。

    菜单过到萧冉手上就被她放到另一边,“这么多菜,够我们吃的了,不过,应该还有别人要来吧”总不能她一个人当这电灯泡。

    “等会儿阿部会来”夏蝉解释。

    萧冉心脏莫名重重跳了一跳。

    想起中午收到的那则信息,这顿饭萧冉便吃的很快了,用餐之后,也不想留在那里,借口明日开工,回家补眠。

    御鼎会所是海市权贵阶层男人的销金窟,而秦弋更是这里的常客,即便有夏蝉在,他也是要去玩的。现下萧冉这一走,难免扫兴。不过稍微对萧冉有一些了解的人都知道,她是个一意孤行的倔强女子,从来保持来去匆匆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姿态,像是无根的水。因此秦弋再怎么不乐意萧冉吃了就跑路的不道德行为,也不会自讨无趣的强制她留下来。

    夏蝉瞧出点端倪,“一说起阿部你就不大对劲,怎么,你们两个闹矛盾了?”

    萧冉没说话。

    那笃定就是了。夏蝉开始苦口婆心的劝,“有误会没关系,趁这次机会好好解释清楚。冤家没有隔夜的仇啊,该打该骂当场解决咯,江湖再见还是朋友”

    秦弋插嘴道,“她这个人惯不爱说话的,就算惹到了阿部,也是沉默搞的鬼”

    海市繁华的像梦一样。

    天空很高很黑,这座令人着迷的美丽城市在黑夜中像是泼墨染成的水墨画,绵渺,朦胧。此时路灯全开,一条大道灯火通明,从高处看,像一条腾飞的白龙。萧冉只身漫步在白龙光洁的鳞片上,漫无目的的游魂状态。

    诚然,有些事终究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的。

    萧冉望着突然停在路边的小轿车,提着一口气,崩溃的仰头注视苍蓝夜色,“学长,你有完没完了!”

    车内阿部按下车窗,探出半个脑袋来,“别喊天了,快上车,我送你”

    萧冉由意识主导后退了一步,很明显她不想上这辆车。她能想得到阿部是从御鼎开车过来的,因为到了那里没有见到她,所以特地找来了。

    追债的,都没有的急切。

    阿部注意到她的抗拒,极力表现出严厉且很不耐烦的样子,“快点!晚上流氓可不少”

    一个女孩子在学校里最怕的除了老师,应该就是比自己厉害的学长学姐了吧。

    “麻烦你了”萧冉拉开副驾车门坐了进去,即便万分不情愿,声音却是乖巧而有礼貌。

    阿部嗯了一声,车子发动后,车厢安静下来。要不是窗外细微的风声,这样的安静确实有些诡异。

    阿部不干涉萧冉,萧冉也乐的维持这份微妙的现状。她现在还不想跟他说话,怕一个不小心就点着了火。

    细碎的夜景明明灭灭的洒进车厢,车内空调的味道不是很好闻。萧冉把车窗摇下来一点,徐徐晚风股进来。她便闲适的靠在座椅上,目光看着窗外。

    阿部果然一路沉默,严厉的表情也跟了他一路,唯一的一次开口就是问了她地址。

    车子很快在宾馆前停下,阿部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抬头瞅了眼宾馆的外建筑,皱着眉不说话。

    萧冉解开安全带,客气的道了谢,伸手要去推车门时她终于忍不住确认道,“学长,你真没话说?”

    阿部斜了她一眼,“我只是想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然后呢?”

    “然后”阿部严厉的表情稍稍松弛一些,他自上而下扫了一遍萧冉,牛头不对马嘴,“黑了,瘦了,全须全尾,卖相还行”

    “……那你干嘛给我发恐吓短信”

    “我有吗?”阿部似乎才想起有这么一桩事,“手滑,点错了”

    “真的?”

    “我骗你这个干什么”阿部见她还赖在车上不走,当即下了逐客令,“下车,我还赶夜场呢”

    “我看是去砸场子,学长,记得带上拳套”萧冉笑着,推开车门下车,“谢啦”

    身后阿部,摇头失笑。

    回到宾馆房间,萧冉将运动鞋脱了,呈‘大’字形仰躺在床上,枕着一头的长发,她很累,却丝毫没有睡意。

    现在是沙特时间下午四点半,倒时差。

    “你可知道我回来了?”

    她对着天花板喃喃,整个人都蔫蔫的。躺了一会儿,她翻了个身,伸长手去够挎包带子,手伸进包里翻东西。

    半晌,皱着眉,越觉越不对劲。她坐了起来,直接把挎包倒了个个,包里的东西散了一床单。萧冉急切的翻找了几遍,脑袋一热。

    她的……戒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