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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老回来啦!”

    就在那石刻牌坊下边,一个身着灰衣的年轻人正在扫地,看见老翁和奉疆喜笑颜开的说了声。

    老翁轻嗯了一声,就带着奉疆继续朝里走去。

    这山上的建筑与山下有些不同,大多修有小二楼。山上则多为一层,唯独在最深处一座五六层的高塔,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奉疆一路走马观花,将所见山上格局在脑子里大致规整了一下。

    从山门进来,一条主路走到底就是一片广场,广场上铺设了一个圆形的繁复石刻。看那纹样,应当就跟自己手上那个相同。

    思及此,封疆竟是感到一股无力感从脚下蔓延,险些又有些站不稳了。

    “长老,您回来了?!”

    奉疆正同那无力感作着斗争,突然一位穿着打扮跟老翁相似的中年男子大喊了一声,从大殿夺门而出,直直的扑向老翁。

    奉疆一时愣住,这男子更刚才所见之人完全不同。

    大约四十岁上下,全身上下被打理得井井有条。衣饰看起来跟老翁差不多,真正的乾坤却藏在了里头,绣着繁复的花纹的里衣看起来是想要被藏住,实则有些欲盖弥彰。

    腰间佩了块恰到好处青玉,平白为这单调的白色增添了一点生机。

    “咋咋呼呼的,看你哪里还有个掌门样子!”老翁鄙夷的看了一眼男子,斥责道。

    “是是!长老教训的是!”徐掌门说上一句“是”腰就往下低一分,倒是那青玉还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欸?这位是?”男子抬起头来,看着老翁身后的奉疆疑惑地问道。

    闻言,老翁让出了奉疆的身影介绍到:“这位是咸阳来的奉将军。”

    随即又转头看着奉疆介绍道:“这位是徐氏道门掌门徐丛穹,鄙人为徐氏道门长老徐名青。”

    “见过长老掌门!”,奉疆笑了一下,礼貌的敬了一个礼

    二人恭敬的回敬了一个礼,随即徐名青转身看着一旁的灰衣弟子吩咐道:“去,叫上所有弟子来大殿,我有一事要宣布!”

    不一会儿,大殿广场上站了百多位宗族弟子,很自然的分成了两派。一派站得靠前些,人不多,粗略一数也就二十多人,穿的是白衣道袍。

    另一派站在他们的后面。穿着灰布麻衣,百来十人的样子。

    老翁在一群白色小人儿里扫了一遍又一遍,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暗,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沉声问道:“徐潜呢?”

    “回长老,阿潜……师弟他不知去向。”闻言,白色小人儿为首的一个站了出来,恭敬的行礼答道。

    这人,奉疆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他。看眉眼与那掌门人有几分相似,倒也不难猜出他的身份。

    只是长相更加温润,身姿挺拔的站立在那里。其他弟子都在好奇到底会有什么事,只有他好像洞悉一切似的就等着长老来揭晓谜底好以证实他的猜测。

    “真是越来越放肆,他到底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徐名青一下子提高了音量,着实吓了在场的人一跳。

    眼看着长老气极,一旁的掌门安抚道:“长老莫要生气,让阿市找去就行。”言毕,随即转头,看着方才那位弟子吩咐道:“阿市,赶快去带回师弟!”

    徐市应了一声“是”,转身离开了大厅广场。

    徐氏道门,藏书阁。

    藏书阁就是那座鹤立鸡群的小高塔。

    整个建筑修成圆形,自下而上收缩成一株春笋的样子。外看五六层的春笋,实则只有三层。屋顶开了几扇天窗,站在底层抬头就能看见日月星河,云卷云舒。

    在一楼正对大门那一侧,开了一扇大窗,窗户由木棍支起,窗下摆了一张长矮桌,几团蒲团放在周围,桌上还摆着毛笔架,几卷书整齐码放在书桌一侧。

    存在的意义很明显,就是供人阅读之处。

    只是,有人偏偏不愿盘腿坐在蒲团上。

    池塘边炸青蛙的小孩儿此时正躺在横梁上,左腿曲起踩在横梁上,右腿随意的搭在左腿上,手高举着书简送到眼前。小孩儿换下了粗麻布衣,穿着跟广场上那群小白人一样的服饰。

    “就知道你在此地,怎的不去广场?”有人推门而入,温润的声音婉转在图书阁里,自然也惊动了小孩儿。

    来人正是前来寻徐潜的徐市,边说边走到横梁之下,仰头看着横梁上的徐潜。

    徐潜笑了一声,哗哗啦啦的卷上了书简,自横梁上翻身一滚。见此,徐市配合着伸出了双手,徐潜就稳稳当当的落到了怀里,再斜弯下腰,就将徐潜放在了地上。

    “去干什么?每次都训我,我又不愿听!”落了地的徐潜,有些任性地说到。

    “哈哈哈!长老也是看重你。”

    “看重我就是一刻不停地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