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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姑姑是什么样的性子侯爷多少有一些了解,她不想我家里人知道这件事情,再者囡囡刚与侯爷成亲,现在还不是告诉她这个消息最合适的时机。”陆知行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

    “照你这么说,等她病入膏肓就是告诉陆难的好时机了?”齐垣反问。

    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仇记再告诉陆难,她不得记恨死自己。

    齐垣不想冒这个险。

    “侯爷自便。”陆知行最后笑了笑,“我之所以告诉侯爷这些是因为我之前与侯爷有过约定,在囡囡的事情上不对彼此说谎,如今囡囡已经嫁与侯爷,孰轻孰重想必侯爷能分得清。”

    齐垣不语。

    如今陆难是他的妻子,保护她是自己的责任,这样一来之前自己与陆知行的那些约定的确不太适用。

    陆难在季淑贞和陆知言的陪同下回了自己的院子,出嫁不过是几天前的事情,她的院子自然没有什么变化。

    齐垣不在,季淑贞和陆知言也放松了许多。

    “囡囡,侯爷待你好不好?”方一坐下季淑贞就问。

    陆难毫不犹豫的点头:“娘怎么会这么问,先生待我很好啊。”

    好像大家下意识都觉得她嫁给齐垣之后一定不会过得好。

    “那侯府的其他人有没有难为你,比如你的婆婆和侯爷的那个女儿。”季淑贞继续问。

    如今齐垣她倒是不怎么担心,好歹是新婚夫妻,就是三分钟热度如今也还没过去呢,更何况之前齐垣跑前跑后同她商议亲事的时候让季淑贞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

    “大家都对我很好,娘你就不要担心我了。”陆难认真的道。

    陆难偶有听过恶婆婆的故事,可她与刘氏早就相识,她对对方的脾性多少也有些了解,要说嫁进侯府之后刘氏对她的态度有什么变化,那就是变得越发的和蔼了。

    茹儿更不用说,这几天她几乎都是黏在陆难身边,一口一个母亲叫得亲热。

    “那就好。”季淑贞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毕竟是新妇,又是圣上赐婚,就是不满也不能表现得太过不是?

    “晚些时候囡囡若是得空便去看看你阿娘吧。”季淑贞胡的说。

    在她看来那日陆难出嫁时陆凌云愿意出面,这就意味着母女俩的关系还有回旋的余地。

    “我晚些时候要进宫。”陆难委婉的拒绝。

    一次又一次,她有些害怕了,都说及时止损,那日阿娘亲自为她盖上盖头已经让她满十分足,陆难觉得到这里就好了。

    季淑贞和陆知言对视一眼,她们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娘不要多想,阿娘永远是我的阿娘。”陆难递给季淑贞一个安慰的眼神。

    阿娘永远是她的阿娘,如果阿娘不见她会过得更开心,那她可以不见阿娘。

    季淑贞点点头:“囡囡是个大姑娘了,娘相信你自有分寸。”

    见陆难面露疲色,闲话几句之后季淑贞和陆知言就先离开,留陆难自己休息。

    夏季炎热,府上的下人取了冰来给她纳凉。

    之前陆难好几次在侯府暂住,如今回门她心里并没有别样的感觉,半梦半醒时她就忘了自己已经嫁人的事。

    所以在睁眼见到给自己打扇子的丫鬟变成齐垣时,陆难有些迷糊。

    “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她问。

    他轻易不来陆家,如今怎么一声招呼不打就来了自己的院子?

    齐垣手中拿着一把团扇,正是刚才丫鬟手里拿的那一把,他坐在软榻边上一下又一下的摇着扇子,将阵阵凉风送到她面前。

    “饭菜已经备好了,我来叫你吃饭。”齐垣语气自然。

    他来的时候陆难睡得正香,想她这几日着实劳累,齐垣也不忍打搅。

    陆难缓缓坐起身来,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同齐垣成亲,今儿是自己回门的日子。

    “差点忘了我已经嫁给先生了。”她仰头朝他笑笑,笑里带着几分傻气。

    一想到自己如今是齐垣的妻子,陆难就觉得自己像是吃了一颗刚从蜜罐里捞出来的糖一样,心里甜滋滋的。

    “那你可要记住了,就是再失忆也不能忘。”齐垣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掐了一把。

    以前他就想这样做,只是又怕吓到她。

    他站起来朝她伸出手:“起来吧,大家都在等着我们呢。”

    他来了有一会儿了,再不过去前院该派人来催了。

    陆难一边站起来一边将自己的手递到他手上,她扬起的嘴角从没放下来过。

    要是能永远待在先生身边该有多好,她心里如是想。

    两人在陆家用了午饭之后就准备离开,之前陆难跟季淑贞说的并不是假话,她今儿还要进宫去看皇后娘娘。

    这还是齐垣提出来的,说是既然出门了,不如顺便进一趟宫,免得还要找个时间进宫一趟。

    原本陆难觉得这个“顺便”有些不妥,后来还是被齐垣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