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城市的主要干线转完,年轻道士吹着唢呐,转上了城市边,进入山区的一条山道,铺天盖地的鼠群潮水,追随着唢呐的妙乐声,海啸般涌上了城市边上的山区。

    唢呐声在往山顶飞去,鼠潮在向山顶涌去。

    山顶成了一个平台,这样的景像,在山顶平台上向前移去移去。

    平台到了它的边缘,边缘下是一个百米悬崖,悬崖下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唢呐吹奏人,到悬崖边上停下了,没有停下的是他身后的鼠群波涛。

    黑色的鼠群波涛,在悬崖上往下倾泻而去。形成了一片由鼠群组成的黑色瀑布,注入了下面波涛汹涌的大海。

    悠扬的唢呐在继续,鼠群的瀑布在继续

    第二天上午,在前天的同一时刻,一个俊朗的年轻道士,头戴一顶他的黑色道士折角帽,身穿一身灰色道袍,文质彬彬地推开了张主任办公室的门。

    四目相对。

    一边是微笑地,把自己的语言,全都融进眼神的目光;

    一边是惊恐万状,无言以对的眼色。

    40来岁的张主任,绝对不是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小姑娘。

    梦境啊幻觉啊哪里挨得上边?但她的的确确,在脑子里成了一片空白。

    她不明白,这个自己已经生活了40多年的世界,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一个现实,一个由现实敲起的黄钟大吕般声响,在提醒她,面前站着的这个人,这个人你不能回避,他是来向你兑付,你们之间的口头契约的!

    “张主任,现在是不是请你安排一下你的手下,对我干的活做一下验收。还是我前天说的那句话,在南高市的市区范围,可以包括郊区,假如发现还有10只残留的老鼠,那么我的承诺,就成了毁诺。”

    “我的义务就没有尽到,我会说一声对不起,转身离开;假如不是这样,那我就不说下去了。”

    年轻道士说得十分温文尔雅。

    办公室里,正在掀起的是一个钱塘江潮。

    一切是那样的不可理喻,一切又是那样的明明白白!

    怎么办,怎么办?

    再不说话,再继续沉默,也终究不行。

    要去验收,还用得着去验收吗?

    不知这个年轻道士,昨天施展的是什么魔法?魔法之下,如同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还会有余下的一只老鼠吗?

    而如要兑付奖金,自己还没向领导作过汇报,哪里拿得出这笔钱?

    “前天,前天上午,你来过我这里?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

    近20年的官场历练,我们的张主任毕竟没有白给。

    是她的这种历练给她拿了主意,是她的这种功力,给她化解了压顶的泰山。

    两人之间的事情,嘴巴碰嘴巴的事情,到哪里去做考证?就算你上法庭,你能拿出证据来吗?

    年轻道士的眼里,骤然闪出一缕凶光,但很快就消失了。

    听了张主任的回答,依然没改他的温文尔雅,依然没收他的迷人笑容,只是冲张主任微笑着点了下头,就告辞了。

    这以后,南高市就进入了无鼠时代。

    发生在南高市的这起,应该是能够震撼全世界的奇闻,也因为消息的被封锁,外界无人知晓。本市居民,尽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摸不着,不要去摸不就行了吗?

    这年轻道士肯定是个,法术无边的天外奇人。天外奇人倒也没有,因为自己的被失信,被愚弄,而把老鼠重新召来。

    但在一个月后,在南高市。到底还是发生了令人莫名其妙,又令人悲痛欲绝的事情!

    一个个儿童。神秘地失踪了——

    方家桥小学的一个三年级男生,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去玩滑梯。从高处往下滑的时候,该着地了,却一下不见了,像是一直滑到地底下去了。

    红树林小学,两个学生,一个四年级的男生,跟他同班的一个女生,也是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去操场玩耍。上课铃声响了好长时间,也没见他们回课堂。

    全校的老师、保安、所有的教职人员,马上出动寻找,然就像空气蒸发了似地,哪里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