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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因是邹一彤心态崩了,去找王经理哭诉,王经理把门关上骂了她半天,再次出来时,她神情涣散,无精打采。她的助理见状,拦了好几个前来探望的人。

    “邹姐说她想休息。”

    “我刚刚看她状态不好。”

    “已经没事了,她说不想让别人打扰。”

    “那行,我们晚点来。”

    晚点再来人的时候,邹一彤已经奄奄一息,桌面上放了一把刀,血流了一地。

    此时小姐妹之一把着她的右手,又摸摸她的鼻息,急得乱转,“怎么办!”

    助理拨通了120,跟小姐妹说别急,小姐妹吓得脸色发白,“怎么能不急,她快死了!”

    另一个小姐妹过来,倒是冷静许多,“她怎么会突然想不开?”

    助理:“她被王经理骂了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

    “说起王经理,他对小邹可不一般。”

    “什么不一般,他就是运用典型的职场pua控制她,你没看她最近神儿都飞了,除了王经理,谁的话都听不进去,这种人心理最脆弱,猛地被他这么凶,她能受得了吗?”

    办公室门前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王经理也过来了,有人抵了抵说话那人的胳膊,她闭了嘴。

    救护车很快赶来,把邹一彤带走之后,这个爆炸性话题在mosun炸开,大家都说邹一彤寻短见是因为王经理,但谁都不敢把这话捅到上面去。

    与此同时,助理一直关注着邹一彤右手的伤势,得知她再也不能拿笔之后,巧妙地掩起了脸上的雀跃。

    大家都在防着王经理的pua手段,没人调查那把刀为何出现在邹一彤的桌子上。

    mosun放出了招聘启事,在没有招到合适的设计师前,助理代替邹一彤坐在了那个位置。

    原本以为这个风波就这么过去了,但祝长夏找到了高轶其,神色有些紧张,“我看见了。”

    “什么?”

    “那把刀。”

    凌晨两点,高轶其又做噩梦了,那串车牌号在眼前闪过,可下一秒就蒙上了一层血,她猛地醒来,没时间消化噩梦带来的惊恐感,努力回想那串数字到底是什么。

    但十分钟过去了,梦中的景象越来越远,她泄了气地往后躺,身子因床垫的震动而弹了几下。

    起起伏伏的触感慢慢地把她带到了那个午后,车子的颠簸、眼前的黑暗、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她睡不着了,点了下手机,有两条消息。

    看完之后,她立即给尹见春回了电话,“上影死了人?怎么回事?”

    “你现在还没睡,要不要过来看看。”

    高轶其挂了电话立马去了片场。

    年后,上影投资了一部科幻片,这种题材国内鲜少有人投资,觉得风险大于回报,而且国内特效水平总体不高,如果想拍摄出令人满意的作品,还得高价聘请国外团队。

    投资这部戏之前,戴已整理了可能会出现的风险,开支过大、道具过重、演员不配合唯独是没想到会死了人。

    这件事裴复生有意低调处理,但不知道哪里走漏了风声,死者家属带人来闹事不说,就连秋贤社的记者都跟过来了。

    保安把记者拦在外面,“里面机器损坏正在处理,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记者好不容易嗅到一股风浪,说什么也得进去看看,“只是机器损坏有什么大不了,干嘛不让我进去。”

    几个保安没跟他废话,直接架着他的胳膊,把他丢在了门口。

    可是顾此失彼,忙着驱逐记者的空隙,死者家属涌进去了,足足有十二口人,一人手里攥着一样设备,嚷嚷着不赔钱就砸。

    说着有个人还砸了一台摄影机器以示警告。

    这机器是为了拍这部戏新买的设备,价格昂贵,是摄影师的心头肉,此时见它被砸,摄影师连忙冲了过去,正要指责对方,被裴复生叫人拦住了。

    家属之一喊:“我儿子今年才二十四,正是赚钱养家的大好时候,在你们剧组拍摄死了,你让我们一家老小怎么活!”

    家属之二也不示弱:“就是,小时候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养大的,还没过几天享福日子他就见阎王去了,这事儿你们得负全责!”

    家属之三补充:“我们一家都靠他养活,这下他死了,你们得替他养,不然我就报警!”

    说着他们朝剧组挤,大有住在这儿的趋势。

    保安们忙着疏散人群,记者见缝插针,躲在摄影棚后面,透过刚才某个家属砸出来的缝隙往里看。

    高轶其急忙赶来,尹见春跟她说了大概,她问:“怎么死的?”

    “还不清楚。”说着他的头往摄影棚后面侧了侧,两人都看见了缝隙处的黑色手机。

    面对这群不讲理的人,导演也束手无策,问裴复生怎么办,裴复生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