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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复生在里面好好出了口气才出门,正好看见高轶其跟文于砚在看海,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长裙,海上风大,肩头披的是文于砚的西装外套,两人的距离不过一个拳头,不知在聊些什么,笑得挺开心。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俩刚搞在一起那会儿,正值他工作量最大的时候,每天忙得不着地,各种行程各种飞,分别最久的一次是他去三亚参加的海滩大赏。到了那浑身不得劲儿,跟她说三个月没见面了,给她定了机票,让她来找他。

    但那晚他并没见到她。

    活动结束后,他去了下榻的酒店,给她打电话,“没来吗?”

    “去了。”

    “在哪儿?”

    “又回来了。”

    他当时很搞不懂,回想了自己一晚上的行为,跟别人合照,拍海上大片,遇见了个熟悉的朋友,两人聊了一会儿。

    并没出格的。

    因为他并没把跟女人黏在一块算成出格的行为。

    三天后,他回到豫京,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三个月没见面,少不了一顿干柴烈火,在浴室里两人就缠在一起,当时他说了很多遍想她,把她抵在墙面上,拎起一条腿的时候,她推他,“我那天看见了,你跟那个女的。”

    那天见到的女的太多,裴复生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一个。

    “穿蓝色衣服的那个,也是这么勾着你,你当时什么感觉。”

    “我没感觉,别乱想。”

    “裴复生。”

    要进去的时候突然被她推住,察觉她的情绪变了,搂紧她,“别因为别的女人跟我吵架,不至于。”

    那个晚上,高轶其没再说过话,即使他用再狠的动作逼她,也没问出一个字来。

    他当时真的搞不懂。

    但他现在搞懂了。

    在她挨着别的男人笑的时候,他只有两个念头。

    把她带走。

    或者自己走。

    正如当晚她带不走他一样,他今晚也带不走她。

    所以他自己走了。

    到二层看见了官哲,他坐在休息区,左右各一个姑娘,见裴复生落座,问要不要给他来两个。

    “消停点。”

    “怎么了,不会真喜欢男人了吧?”

    “你多少钱一晚。”

    “我听你满嘴跑火车。”官哲拍了俩姑娘的肩膀,让她们走,“怎么突然提不起兴致了,姑娘原因还是身体原因,我给你解决。”

    说着他从兜里拿出一个小袋子,裴复生看清里面什么东西之后,皱眉:“别逼我抽你。”

    “我家干这行的,这不来做点生意吗。”

    “收起来,要么撒海里。你家那生意国外行得通,国内一逮一个准,别仗没打,自己先进去了。”

    “听你这话说的,我不是给自己玩儿,我没蠢到这程度,撒客来了。”

    “几个?”

    官哲伸出三根手指头,“er的刘总,盛怀集团的齐总,还有一个赌场老板,他是老客了,直接从我爸那里走的货,这次出了批新的,我爸让我带过来给他看看。”

    “姓文?”

    “你认识?”

    裴复生感觉手里的举报材料又多了,“他碰这玩意儿?”

    “老手了,前几年带过一女的,也沾上了,后来他被警察盯上,推那女的出来挡枪,那人也傻,全揽自己身上了。”官哲表情有些耐人寻味,“我今天看见他身旁有个姑娘,不就是你那天带的吗,那姑娘谁啊?”

    “你别管。”

    “提醒提醒,别到时候也被他拉下水了。”

    “她只用半个脑子都比你聪明。”

    官哲笑得贼,“最近提不起兴致是因为她?是不是近在眼前吃不到,给自己整熄火了?”

    在裴复生要起身踹他时,他连忙举起手机拨一通电话,“我帮你把人支开,会情人去吧。”

    文于砚上楼的时候裴复生刚好下楼,两人堵在楼梯口,上不得,下不得,谁都没打算先让一步。

    这种气氛已经散开了,周围的人不停往他们看,知道这是杠上了,有默默看戏的,有退避三舍的,还有一些以为自己的面子能融化这僵硬的氛围的,上前做和事老,让两人各退一步。

    怎么退。

    谁先退。

    退了之后第一台阶属于谁。

    都有讲究。

    修罗场不断延伸,慢慢地,没人敢接近中心圈。高轶其是肚子饿了,准备去二层拿吃的才发现这俩吃饱了撑的,把路给堵了。

    走到文于砚身后,搭着他的肩膀,一阶一阶地上。

    裴复生被迫让了路。

    在文于砚转头去找官哲的时候,他把她推到客卧门口,“进去,聊聊。”

    “神经,让我出去。”

    裴复生把门锁上,拉住她的胳膊,低头闻了一下,果然一股烟味。

    别的男人的。

    “西装暖和吗?”

    “你别找事。”

    要走,被他拉到床边,“做不做。”

    “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

    “你别发骚。”

    “我问你坐不坐下。”

    坐你妈啊。

    吸一口气,“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