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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二这几日也没睡好,精神眼见着衰败下去,脾气也越发暴躁,王小鱼的房间离他不远,半夜就听见他摔过茶壶低声骂道“若不是王或留了如此多的人守着,我便将他丢下船淹死!”

  王小鱼也不知道亚霁究竟与王或是什么关系,为何王或要特意带上他一起离开。

  失踪的少女案究竟与他有没有关系,他和那名叫张功的班主究竟是什么人,如何控制王小鱼动手杀了那张小姐。

  王小鱼也曾旁敲侧击的问过,王或却只说到了南方,自然会让亚霁给她一个回答。

  王小鱼觉得在她被王或救走之后,就被动的和他们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五六日,终于在这一天傍晚恶化了,自太阳落山起,亚霁的房中就开始隐隐约约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这样的声音持续了一阵时间以后,便演变成了砰砰的闷响,好似有人用脑袋冲撞着硬物,声音之大,王小鱼听得心中惶惶不安,连晚饭都没用两口。

  “究竟是怎么回事。”尤二的脸色极差,派了两个伙计去打听情况,不多时那两个伙计也白着脸回来了,好似瞧见了什么大事一般。

  “历大哥他们不让咱们接近,也还是只说房里的大人犯病了。”有一个胆子大一些的伙计开口道,他们平时于历九一行人都有所接触,偶尔说得上两句话“咱们只能远远瞧着,好像看见有人受了伤,头上都是血。”

  “都见了血还要瞒着我?”尤二气笑了“这究竟是他王或的船还是我的?”

  “咱也是这么个意思。”那伙计又道“只是历大哥说,若出了事他们自会处理。”

  尤二气的一时无话,歪着头,一手扶着太阳穴按压着,显得异常烦躁。

  王小鱼就坐在他对面,借着烛火正好瞧见他侧着脖子露出来的颈部有一大块鲜红色的癣斑。

  王小鱼正奇怪之际,却感觉袖子被坐在她身旁的未兰拽了两下,扭头看她,她却和无事人一样,往王小鱼的碗中添了热汤。

  “亚霁这是患了什么病,为何动静能这么大。”王小鱼用勺子搅拌了碗里的汤,热气蒸发到她的眼前一片朦胧。

  “不知道。”尤二皱着眉道“王或不肯让其他人知道。”

  “不过他的症状好似我以前在南方跑船是见过的。”尤二回想道“南方山林中有一种口嚼草,可以暂时消除身体疼痛,令患者轻松,当时我的船上有一个伙计被捕捞上来的箭鱼穿了腹,有个南方小子就拿了此物出来给那伙计服用,服用之后,那伙计立刻就察觉不到疼痛,即便医者挖开了他腹部受感染的皮肉他也面不改色。”

  “后来我也曾问过那南方小子,他只是说此物是他们部族相传下来的土方,是采摘自山林的无名蕨草,晒干口嚼食用,虽然效果神奇,但就使食用者产生巨大的依赖性,药效过后会有一种失意的巨大心理落差来控制食用者继续服用它,若强行禁断服用此物,服用者便会出现癫狂表现,甚至会攻击身边的人。”

  “而后,那个被箭鱼所伤的伙计的确出现了禁断反应,在我船上连伤了几个人之后,撞破了头死了。”尤二说到此,目光深深的沉了下去“我怀疑,亚霁可能也服用过那口嚼草。若是如此,他在船上便是最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