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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天明一脸的惶恐之色,说话的同时,双眼扫向正屋,目光停留在第三扇窗户。

    这家伙是标准的正气汉子,他本就不是恶作剧之人。在这种环境下,说的话更不会有假。

    荣皓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最终也停留在第三扇窗户。

    正屋的三扇窗大小一致,均是长宽高一米二的标准,几十年的风雨摧残,窗玻璃尽碎,只剩下摇摇欲坠的木质框架。

    “村民说这栋宅子自打没人住之后就成了野猫的聚集地,每个月的月中,野猫会从四面八方来这儿集会。”荣皓小声说着话,右手给左天明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轻手轻脚跟紧他。

    原本打算先进厨房看上一眼的两人,在左天明的意外发现之后,直接小心翼翼的摸向老宅的正屋。

    “呵呵!刚才你看见的没准就是一只野猫,而且极有可能就是村民说的那种比狗还大的猫,如果能抓到,那可赚大发了!”荣皓瞥了一眼惊魂未定满头大汗还没有回过神儿来的左天明,呵呵笑道。

    左天明擦了把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堂堂八尺男儿竟然会被野猫吓到,顿时觉得尴尬,轻轻的吐了口气,说道:“抓?怎么抓,咱俩什么都没有,徒手抓啊?”

    荣皓此时已经走到了第三扇窗户前。这扇窗对应的应该是主卧室,从屋门位置来看,第一扇窗在房门左侧,应该是一个独立的房间,正常来说会是一间小卧室。而第二扇窗和第三扇窗在门的右侧,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大卧室,也就是这房子房主夫妻的房间。

    即便两扇窗的窗户都已经只剩下窗棂框架,但这个房间深处依旧出奇的黑,皎洁的月光压根照不进去。手电筒照射的光芒区域也不过是个一米左右的圆形,再往深处已经是力所不能及。

    “据说这栋宅子的顶部有一道大裂缝,想必不是在这个房间,否则也不会这么黑。”荣皓感叹自己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实在是够差,心说回去之后势必换一支强光手电。

    走近一些,手电光束透过窗子框架照射在靠近窗户的土炕之上,这一看,两人不自然的对视一眼。

    常年累积,土炕之上堆满一层厚厚的浮尘,起码也得有手掌那么厚。令两人惊讶的倒不是这些灰尘,而是窗户内测墙壁边缘卷起的被褥。即便同样覆盖了一层书本厚的尘土,但一眼就能认出那就是顺着土炕炕尾卷起的被褥。

    “皓哥!你确定这家人是搬迁去了外地?”左天明实在难以理解。

    先是院子里腐朽的大金鹿牌自行车,而后又是卧室里收拾利索的被褥,无论哪一点都不像是搬迁离去的迹象。

    相反,倒像是这栋宅子的主人因急事匆匆离去再也未归的表象。

    “我之前也只是听别人这么说,自从进来之后,看起来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荣皓同样被眼前所见而惊诧,望了一眼正屋木门,低声说道:“进去看看!”

    两人来时除了必要的设备几乎手无寸铁,除了荣皓手中这一根扒拉杂草丛所用的木棍,能用的家伙再无其他。

    事态发展出人意料,原本以为只是来老屋走一遭看看大体结构,顺便拍些照片,想不到越是往里越是蹊跷。

    荣皓手中的木棍还是进院子之后从杂草丛中捡拾的,就这一根手指粗细的木棍,若是真的遇到危险,委实作用不大。

    “吱呀”

    腐朽风化的木门被推开,大片灰尘从上方门框内测洒落,只落得两人一头满脸。

    荣皓拍了拍脑门上的土灰,手中的手机电筒向前探了探。

    地面是厚厚的积尘,直接没过了鞋跟。

    向前走了几步,荣皓能感觉到土灰层下地面的平整,应该是水泥地面。

    手电光照亮度有限,好在房间高度只有两米五左右,视线范围足够。顶层的天花板是薄薄的篷布顶,数十年来早已经风花成条条缕缕,裂开的篷布顶层漆黑一片,再往上应该就是房梁了。

    荣皓伸手抹了一把落满灰尘的墙壁,泛黄的报纸显露出来。

    过去,比较贫瘠的地方大多用报纸糊墙,像小品里说的用月子二书籍书页糊墙,或者是什么海报武功秘籍,左一层右一层,那都是大户人家的做派。

    进门右侧墙角,有一个如同吊兰花架的铁艺架子,架子上坐着一个青色塑料脸盆。正上方墙壁之上挂着一面盘子大小的圆镜,一根尼龙绳被钉子钉进左右墙壁,绳子上挂着两条干硬的毛巾。

    而右侧墙角则矗立着一个古旧的黑色水缸,水缸盖子由高粱杆编制,缸内早已干涸。这水缸在几十年前较为常见,应该是防止冬天水管结冰用来蓄水洗漱所用。

    看见这东西,荣皓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常言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少年时期的遭遇尤在眼前,细思极恐。

    再往里走,房间最里侧平放着一张不足一米高的八仙桌,桌子的四个边角各有一张高度匹配的木椅。

    左侧墙角是电视柜,一台十二英寸塑料外壳的台式电视机坐在柜子之上。

    荣皓小心翼翼的打开电视柜柜门,里面有一套茶具和一包细心包好的袋装茶叶。茶具旁边则是一个类似罐头瓶子的透明罐子,罐子中有半罐淡黄色的晶体,不出意外应该是白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