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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等我?难道等我洞房!

    柏春筱见他身上穿得清凉,脚上登一双帛屐(丝帛做的拖鞋),将外衫丢在了床上,她一下就慌张了起来,惶惶不安地跨进了寝室。

    “还有很多事务要做。”

    她随口回了一句就在门前停住脚步,打定主意,如果这人真提出要同她圆房,她就借口事情没做完,撒腿就跑,这事能拖一天算一天。

    果然,见他向自己走了过来。

    她就说嘛,男的还能想什么,遇到黄花大闺女谁不想占有!

    柏春筱瞬间心慌气促起来,一张白净的脸也憋得通红,身体更是不自主的紧张起来,总觉得很害怕。

    “你……”

    高骏怡还没走到妻了跟前就见她浑身都抖了起来,吃了一惊,用拿在手上的卷一起的纸筒从上到下指了她一遍:“你贴身丫鬟有手疾,你该不会全身都有疾吧。”

    有疾?对,我有疾!

    “可能受凉了。”柏春筱说着就剧烈咳嗽起来。

    “那你还站在门口吹风。”高骏怡说着将她拉了进来,顺手关上了殿门。

    他伸来的手太快了,柏春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她浑身僵硬,如遭雷击,就在她快要窒息之时,他一下就放开了她。

    柏春筱这才透出一口气来,赶紧走到槛窗前,能离他多远就多远。

    “难怪昨晚我迷迷糊糊的一直听到有人在咳。”

    高骏怡关好门,转回身时本应在眼前的人却不知去向,他怔了一下,抬眼在房中四处找人。

    好在现在天还没全黑,房中尚有余光,他很快就看到了他妻子,见她呆在对面的窗前,双手按在窗框上,似乎想要开窗。

    傻了叭唧的,哪些窗能开,哪些窗不能开都不知道。

    他禁不住翻了翻白眼,恼怒道:“你走那么远干嘛。过来,我……为夫有话对你说。”

    柏春筱心跳如雷,捂住胸口,露出痛苦的表情:“我……妾……很难受,恐怕不……不能和相公你……圆……圆房。”

    谁说跟你圆房!

    高骏怡见了她的样子,心想这是病得不轻呀,又怨怪高鸿给他娶个病妻回来,转念一想,病了正好:嘿,不用圆房了。

    他两个嘴角同时上扬,高兴得差点笑出声,想着人家病了,怎能幸灾乐祸,赶紧用拳头遮在嘴上轻咳一声,硬生生地将高兴的心情压了下去。

    “你既然有病,就好好休息,圆房的事以后再说吧。”

    圆房的事以后再说!

    柏春筱压在心中的大石一下就落了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随即想到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赶紧委委屈屈地答应一声。

    “坐过来,为夫有话跟你说。”高骏怡点燃了烛火,坐到床右侧的榻上,指着对座说。

    还有话说?该不会骗我过去吧?

    柏春筱心中惶惶不安,迟疑不决。

    高骏怡捏着圆纸筒,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背挺得笔直,越发不耐烦了,催促道:“快点过来。”

    见她慢悠悠地站在了榻前,缓慢地挨着对座坐了下来,他才脱了帛屐,双腿曲到了榻上,将手中的纸筒在几上展开,推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