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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妨碍,妨碍极了。”他附和着说完,又问崔鹤行,今日叫他来究竟是为着什么事。

    崔鹤行道:“魏家往后就要长居定京,你找人照看一二。顺便,再查查当年魏家获罪的缘由。”

    他原以为阿瑶与魏家关系平平,但那日去宋府迎亲,却见着宣永侯夫人喜中带忧地和他的新娘说话。后来他又着人打听过,才知道这些年来魏家一直与阿瑶亲厚。

    既然如此,他也该做点什么。

    遣走裴延后,崔鹤行看了眼空空的案头,又想起方才母亲院子里的月季。

    正值花期,花朵开得艳丽饱满,十足地动人。

    他吩咐观琴:“去取只白瓷瓶来,再去母亲的院子里折两枝红月季。”

    观琴摸了摸鼻子,应了声是。

    一边往外走一边思索,王爷怎么又想起这一出。他以往不是最不耐烦书案上放插花香炉什么的吗?还说那些个文人雅士假风流真俗气,怎么现在又要插红月季了?

    快到晌午时候,正院里来人请崔鹤行与宋嘉瑶。

    将人打发走后,崔鹤行便去接宋嘉瑶,他同她道:“一会儿谢复也会来。”

    宋嘉瑶闻言微怔,随后轻声道:“我知道了,我会躲着他些。”

    “躲?”崔鹤行停下脚步,正色看向她,“你是长辈,他是晚辈,你们见了面,只有他敬你的份,何须你去躲他?他也配?”

    宋嘉瑶心下稍安。

    她还以为崔鹤行说谢复要来的意思是,不管待会儿谢复说什么,她都要担待着呢。

    原来不是啊。

    她笑了笑,声音软甜:“嗯!”

    两人一路走过长长的庑廊,飘着睡莲的清水池塘,起先宋嘉瑶还有心情看园子里的花草虫鸟,但眼看着这么久崔鹤行也不说话,她还是有些沉不住气,主动开口问道:“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崔鹤行转头看她,冷沉的双眼里带了些笑意。

    宋嘉瑶捏了捏手里的绢帕:“我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和我先说说你家里人的喜好忌讳吗?”

    崔鹤行点了点头:“听起来似乎很应当。”

    “但怎么不见你关心我的喜好忌讳?还是说,在你心里,我这个做夫君的,竟不及旁人来得重要?”

    宋嘉瑶眨了眨眼:“那我不问了。”

    崔鹤行:……

    好在眼前就是拂云园,他牵起宋嘉瑶的手,看着宋嘉瑶有些错愕的神情,他微微弯唇:“不关心我的喜好也就罢了,总不能在自家人面前,也与我形同陌路吧,崔夫人?”

    宋嘉瑶鼓了鼓腮。

    那倒也确实不能。

    崔家没有不纳妾的规矩,但二爷与三爷都是爱重妻子之人,身边并无通房妾室,是以相对旁的世家大族而言,崔家称得上人口简单。

    进了拂云园,带着宋嘉瑶认过人后,崔鹤行便想将人带到一旁坐下,与她说会儿话。

    孰料半道却被崔九截了胡。

    她挽住宋嘉瑶的手臂,悄声说道:“当初我就看你投缘,没成想你如今竟真做了我七嫂嫂!”她说完,又看向崔鹤行,“七哥哥,我想和嫂嫂说会儿话,七哥哥不会介意吧?”

    崔鹤行眼眸微抬,拇指摩挲着面前茶杯壁上微微突起的细腻花纹,声音温和:“自然是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