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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子身后出现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

    白发遮挡住了大半个脸,站在那裸体男人面前。

    白发男子蹲下身,笑意森然,用手温柔地拂过他的皮肤。

    从头到尾椎骨,一遍一遍,仿佛在轻柔地抚摸爱人一般。

    陆离也仿佛被摸了一下,脊背发凉,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第一次见到妖兽,难免有些恐惧。

    宋坎一只手扶着她的肩,示意她安静等待。

    陆离道:“你别抖。”

    宋坎道:“我没抖。”

    还真是自己害怕得发抖,抖得剧烈,仿佛在说,我好怕,我好怕。

    等不及了,速战速决。

    霎那间,腾空而起,一道破风之音,宋坎的剑已出鞘,银白剑身掠过一道冷冷白光。

    一黑一白,斗了好几回合,破庙里传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手腕一番,剑气凌厉,剑芒闪烁,攻击不断。

    陆离分不清谁是谁,只能从颜色判断。

    蓦地,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直冲脑子。

    又受伤了吗?

    难怪把她随身携带,哎。

    半晌后,一道白影从庙门一闪而出。

    跟在后面的黑影也紧跟上来。

    雾还没散去,宋坎挥了挥手,面色凝重道:“被他跑了。”

    陆离道:“你还好吧,赶紧包扎下。”

    宋坎道:“不是我的血。回去再说吧。”

    陆离仔细察看一番,确实没受伤,松了一口气,道:“好。”

    天色渐亮,霞光罩满了天际。叶子尖挂着晨露,映着朝霞。

    庙内,一只硕大的黑色蜘蛛在网上爬来爬去,陆离看了浑身一哆嗦,昨晚真是惊魂未定。

    二人把庙里的男子送到仙家留守之所,又回到客栈。

    高百尺坐在客栈里吃早餐,看着二人从前门走入,满脸疑问,刚夹到嘴边的包子都掉在桌上。

    不应该,是从房内出来的吗?

    陆离简单说了下发生的事情和妖兽的外貌特征,别的也不清楚了。

    高百尺道:“白毛?为什么还有长白毛的妖兽?我从来没听说过,更别说见过了。”

    宋坎道:“他受伤了,你们最近留意下有没有右腿受伤的人,说不定就混在人群中。”

    高百尺道:“你也不叫上我,说不定,你不能拿下他,我可以。”

    宋坎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

    陆离道:“醒得早,我去睡一会儿补补觉。”

    高百尺起身,拿着筷子在空中戳了几下,频频点头道:“不简单啊。”

    陆离本来已经转身上台阶了,又回头问:“什么不简单?”

    高百尺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看,他为什么要把人剥光了捆绑?”

    陆离:“为什么?”

    高百尺道:“因为是变态啊,我曾听过有些人特别喜欢玩这个游戏,就是虐”

    没等高百尺说完,宋坎重重地咳嗽一声,道:“就是防止他们跑了,才绑起来的。”

    陆离道:“这我知道,杀猪的时候也会把猪绑起来。”

    宋坎道:“嗯,就是这个道理,你上去吧。”

    陆离也没精神和他继续对话了,哈欠直打,就上楼去了。

    高百尺道:“你怎么不让我说完!我这条线索很重要的!”

    宋坎白了他一眼,道:“虐什么?”

    高百尺道:“虐恋啊。”

    “你平日里都在看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难怪修为一直提不起来了。”

    “我、我这不是给你一个思路嘛。”高百尺道,“你难道没看过吗?”

    宋坎看他的表情都变了,早就听闻三山的弟子们不好好修炼,成天看一些奇奇怪怪的书,有些还是山主带头看的。这次事情结束回山,一定要把这个情况告诉师兄。

    一连好几日都没有白毛的消息。

    客栈内,陆离看裴琪在做女红,不便打扰。

    自己又闲得慌,便出去转了转,正好看到有酒肆开门大吉,要招工。

    便心里痒痒,想去做几日。

    她脱去往日的白衣,站在门口,穿红迎宾。

    新店开业,红幡招展,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几十只油光锃亮的黑色大酒坛整齐罗列在店门前,小二端着一方小案,上面摆了几只酒碗,让过往的路人品尝。

    半日过后,陆离笑得嘴都僵硬了,没办法,要保持标准微笑嘛。

    突然,听到二楼店内吵吵嚷嚷,有一女子哭泣的声音。

    人家开业,哭什么,真是太不懂事了,她朝上望去。

    只见一位眉眼如画的女子,在美人靠上哭得梨花带雨,真是让人心疼。

    陆离啧啧了两声,正想瞧瞧哪位不解风情的人,把这么如花似玉的美人弄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