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姚长雍吻她发顶,嘴角扬起微笑,她知晓自己去了哪儿便可,至于其中惊险,实在不必吓到她。

    两人各自缄默了会儿,仿佛只这样抱着也能到天荒地老。金穗心里陡然升起惶恐,捏了捏他圈在她腰上的手,热乎乎的,手背上的皮肤明显比离开锦官城时粗糙不少。

    姚长雍似有所觉,手臂收紧,打破沉寂,问道:“你见到爷爷了?”

    金穗松口气,伸手推开床铺边上的窗户,冰寒的月光伴随着狂妄的冷风洒进来,也照到了姚长雍的脸。

    金穗深吸一口气,抬手抚摸他的脸,一面点头肯定他的问题,一面说道:“你瘦了。”

    素手下移,摸到他下巴上,又抿唇苦涩地笑:“胡茬这么长。”

    难怪方才吻她时,她总觉得扎人。这样一瞧,他的模样和往日大不一样,皮肤更黑了些,眸子晶亮,黑色的眼珠周围似裹了一层金属光泽,带着金属特有的锋锐。胡渣更好地掩藏了他的情绪。

    果然离开长辈的庇护,更能锻炼人。金穗却觉得心疼,这种成长需要巨大代价。

    姚长雍下意识摸摸下巴:“变个模样也好,不容易让人认出来。窗子关了吧,夜风凉。”

    金穗依言关上窗户,姚长雍摸到门口,捡起方才从金穗手中掉落的火柴,点燃桌上的美人灯。

    金穗从灯光亮起的那刻,细细观察他的动作,微微松口气,姚长雍行动自然,说明他没有受重伤。

    姚长雍丢掉燃尽的火柴,转身看到金穗殷切的眼神,轻轻一挑眉,眼角含笑:“怎么了?”

    金穗无数次幻想过姚长雍回来时两人见面的场景,毕竟分开好几个月,她以为他们会生疏。可姚长雍还没见到正脸,就来了那么一出,那些新婚小别的尴尬和隔阂瞬间消弭于无形,剩下的只有亲昵。

    她半跪在床塌上,他坐上床,轻柔地将她偎进自己怀里,再自然不过的动作。

    金穗眼皮微跳,闷声说道:“你这个时候回来,晚饭可吃了?我让锦屏送些吃的进来。”

    正要扬声唤锦屏,姚长雍却突然伸出食指堵住她的嘴。拇指一抬她的下巴。再次以吻封缄。不一会儿两人便呼吸急促,金穗回吻得越发热烈,感觉到姚长雍浑身绷紧,又是迫不及待。又是极力克制,金穗的手下滑,她为他更过衣,解开他腰间的带子是轻而易举的事。

    姚长雍面对妻子自然不会设防,又沉浸在情不自禁中,等金穗的手滑进她衣内,他才察觉,愣怔了一瞬,他摁她的手。声音压抑:“现在不是时候,别惹火。”

    氤氲了水汽的眼迷迷蒙蒙,隔着迷雾似藏着一头随时准备进攻的兽。

    金穗不是真正十四岁的女孩,脸颊蓦地泛红,舌头忽而打结。在姚长雍逐渐清明而至戏谑的目光渐渐找回理智,这才道:“我想看看你的身体……”

    姚长雍的身体再次紧绷,眼睛紧紧盯着她被吻得嫣红水润的唇。

    “有没有受伤。”金穗盯着他吃人的目光把后半句说完,不由地头皮发麻,她干嘛在关键时刻舌尖发麻打结,都怪他弄得她舌头发麻,说不出话。

    她慢慢低下头去。

    姚长雍胸膛轻振,胸腔里发出愉悦的笑声。

    金穗抬脚踹了一脚他的大腿,她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他一边腿上,这个动作更像是被逗得炸毛的小猫在发脾气,一爪子挠过来不疼不痒的,反而越显憨态可掬。

    金穗若是知道自己在姚长雍眼中被形容成一只憨态可掬的猫儿,肯定会吐血三升。

    姚长雍抿唇笑了片刻,以拳抵唇轻咳一声,手搭在她肩膀上,笑说道:“不用担心,我身边有巫秀,那次掉落海中,没受一点伤,我水性不差,又有慕容水军的协助,他们不会让我受伤。”

    金穗点了点头,仍是不放心,颦眉道:“既然未受伤,那你让我瞧瞧,让我安心总行吧?”

    一句“安心”勾起姚长雍心里无限温柔,墨似的眸子似一汪深潭,令人掉进这温柔里不愿抽身。

    姚长雍颔首,方才差点擦枪走火,他不敢再让金穗动手,主动退下衣衫。

    金穗脸红得滴血,姚长雍脸上被晒成健康的小麦色,但作为古人他向来保守,身上依旧白皙,脖子衣领的位置有清晰的一条黑白色分水岭,包括手腕上也有,一片白里的两个红点格外明显,不过这白丝毫不影响他坚硬的肌肉,腹肌看起来格外有力发达。

    “好啦好啦,你穿上吧,这屋里虽烧了地热,到底是船上不方便,莫着凉了。”金穗赶忙转开眼。

    姚长雍抿唇一乐,也没有继续逗弄她,他怕的是自己忍不住,到底是年轻血气旺的年纪。

    金穗眼角余光一瞥,突然拽住他左边的袖子,阻止他穿上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