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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你找我有事?”项云龙走进项紫丹的房间,问道。

    项云龙十六岁了,看到自己的儿子长大了,项紫丹自然十分开心。不过,这孩子的脾气很古怪,总是带着一种激愤的情绪,动不动就会和人吵架,让她十分担忧。

    “没什么事,”项紫丹看看儿子说:“最近还行吧?”

    “行,挺好!”项云龙答得很爽快。

    项紫丹不吭声,只是默默地看着儿子。她今天把项云龙叫来,其实是老师告诉她,项云龙最近和一个女孩经常同进同出,显得十分亲密。本来,这事是正常的,但让老师担心的是,这两孩子之间总是一会儿好,一会儿又大打出手。老师觉得这样不行,所以就来找她了:“他们总是一会儿打一会儿好的,你关注一下吧!”

    她答应问一下儿子,所以把儿子叫来了。儿子来了,她本想问一下情况,顺便告诫几句,但一见到儿子,她又不知该怎么说了。

    她作为地球核心成员之一,当然知道现在的基本方针是鼓励孩子们多交往的。没办法,这一代孩子的使命就是如此。项云龙十六岁了,如果有心仪的女孩,那是应该受到鼓励的。

    但项紫丹还是有点不放心,项云龙从小脾气有点古怪,据舒医生说,那是因为项紫丹怀着他的时候,正好遇到易如战死。项紫丹为了给易如报仇,一路追杀反叛军,心情过于激愤的缘故,以致于项云龙生下来使时的哭声就特别响亮,似乎天生就带有一种怒意。

    有人说,胎教很重要,对这种说法,项紫丹是将信将疑的。但不管怎样,儿子的脾气是有点儿怪,所以,她一向对儿子格外严格。

    “妈,你为什么这么看我?”看到母亲的眼神,项云龙问道。打小妈妈就对他特别不放心,就象他天生带有原罪似的,让他感到很委屈:“是不是又有谁对你说什么了?”

    “没有没有……”项紫丹连忙否认:“只是我听说,你和一个女孩子好上了,我就想,我就想告诉你,你们还太年轻,不要轻易越界……”

    “妈,什么叫越界?”项云龙当然不高兴了:“不是一直这么说,我们这代人,承担着复兴地球人类的重任,地球人类的生存繁衍,就寄托在我们身上了。现在你却告诉我,不要轻易越界!你让我听谁的?”

    “我是想,你还小,还没完全成人,那种事对身体不好……”

    “好了,我知道了,谢谢妈妈关心!”项云龙的语气里明显带有不满情绪:“我跟秦浩阳哥哥打赌,看谁先种完一百棵树,我要走了!”

    项云龙说完,转身就走了。

    看着儿子头也不回地走了,项紫丹心里十分懊恼。她知道她又多事了,明知道儿子有逆反心理,偏偏忍不住……她不禁暗叹一声。

    “又是一副苦瓜脸!”刚进门的艾米莉,一看项紫丹的脸色,就知道发生什么了:“我说你干嘛总是盯着他?要我看,你儿子一点问题也没有!”

    “我这是……”

    “我知道你这是为他好,”艾米莉说:“但你要知道,孩子,特别是男孩子,你管得太多反而不好。我儿子我就不去管他!”

    “你儿子你也管不了!”项紫丹笑道。

    “你就埋汰我吧!”艾米莉叹了口气:“我儿子十五岁了,可我自己还只有十四岁的身体,看起来比他还小。可我实际上是快四十岁的人了,我知道在他那个年纪是怎么想的!……告诉你吧,就是我,一个女孩子,十五、六岁的时候,就特烦妈妈管得紧!”

    “说说容易啊,艾米莉!”项紫丹叹道:“你知道,我儿子的个性,我很担心他那种遇事不管不顾、喜怒无常的性子……”

    艾米莉当然知道,项紫丹的儿子项云龙,打小就有一种暴虐倾向。地下城里的人都知道,贞姐的儿子贞哥爱欺负别的孩子。但贞哥有个特点,只要对方服软,他就趾高气昂,会很神气地放过对方。

    但项云龙不一样,对手服软似乎更能激起他的怒火,他会打得更狠。即使遇到象贞哥那样比他强很多的人,他也会死磕决不退让。他的这种特点,让做母亲的项紫丹十分担心。

    “那不过不象你,象他爹罢了!”艾米莉却不以为然:“你忘了哥在太空战时,被琼斯人逼着要解除太空舰队武装时,他说的那句话:‘没门!’?”

    “当然不会忘!但那是对敌人,不一样!”

    “不就是宁死不屈吗!怎么不一样了?”艾米莉说:“要我说,男孩子没这点儿血性,还真不配做男子汉。”

    姐妹俩正说着,贞姐来了。艾米莉把项紫丹的担心告诉贞姐,贞姐也支持艾米莉的说法,认为项紫丹太过谨慎了。

    “不啊,你们不知道,”项紫丹说:“老师告诉我,他跟一个女孩子很亲密!……”

    “这不是好事吗!”贞姐说:“你们不一直在鼓励男女孩子多接触多交往吗?现在你儿子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不是件应该高兴的事吗!”

    “唉,我还没说完呢……”项紫丹苦着脸说:“老师告诉我,他跟那女孩不知怎么,好起来蜜里调油,一言不合他就狠狠打她一顿。打完了,人家眼泪还没干,他又嘻皮笑脸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要跟人家亲嘴了……”

    这一下,艾米莉和贞姐都张口结舌了。

    “怎么会?”艾米莉很吃惊:“他这是不是有点……有点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