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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随彪形大汉进入墓中的陆寻远一行人躲在暗处。陆寻远心中愕然,此殿堂富丽堂皇墓中又有神器宝贝,思量着恐怕是进了虎穴;程子衿见盗墓者将要取走宝贝而那帮邪人又迟迟不见有动作,心中甚为着急;马千里则想的是如何端掉邪人的老窝。

    殿中。

    作为脑门锃亮的聪明人,王小狗听得此番对话,深知其中大有来头,连忙屈身:“恭喜少爷!”

    朱重九一时间激动如沐春风,罢手示意,伸手欲探取那魔教至物,似乎忘记自己还身处墓中。

    “何人敢闯东极暠主的圣殿。”就在此时,一个怪异的声音起,飘荡在大殿之内,似远又近,似近又远,近在咫尺伸手欲抓又落空,又感遥遥之距,却又清晰雄浑。

    这声响远近不知,但还是让人感应到危机重重,众人一惊,四下张望,仍是不见其人,吓得那王小狗缩在朱重九身后。

    “东极暠主?从未听闻!”朱重九缩回伸出去的手,竭力提高回话的声音,仍是中气不足。

    “无知,将成为你今生最大的不幸!”

    “凭你?不自量力,以卵击石。”杨之涣仗着如今如日中天的天阙宫海口夸下:“休要故弄玄虚!你且现身一见,打断你的狗腿。”

    “啪”一个耳光闪在杨之涣脸上,枪打出头鸟,王小狗心中暗喜,虽明面上是朱重九的左膀右臂,争宠却是互不相让。

    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去自如,潇洒走人,又无迹可寻,扇人于千里之外,这番修为着实让人吃惊。

    杨之涣半捂着五指红印的脸,隐隐作痛,想到自己就在主子旁边,朱重九都不曾察觉制止,只得忍气,不敢再作语,恐再遭毒手。

    “多嘴,是你今天最大的不智。蝼蚁之辈,凭什么口出狂言!”

    “想必阁下就是个口舌之辈,跟市井之女一样叽叽喳喳了得,手上功夫差强人意,何不现出真身,一露真本事。”朱重九紧张之时反而言语不塞,护短之心昭然若揭,逼对方显出真身,若是暗算也难以抗衡。

    “小子量你有几分能耐,说话就没羞没躁毫无分寸,可别被吓破胆。”话语方落,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大殿东北角血红邪光笼罩,阴氛骤聚逼人,诡异莫名,杀气已是撕裂虚空,烟雾朦胧之间,昏暗中,飘来浓郁的腐臭,隐隐绰绰现出一傲魁身影,似鬼如邪,那邪人背插一长剑,目不斜视望向朱重九众人,翩翩而立,尽显疏狂姿态。

    “血月出,东极活!你们不知死活,自己送上门来,久眠的东极暠主醒来可以打牙祭了,饱尝一顿新鲜的血液,你们一个都走不掉。”那邪人自是潇洒自若,出尘之姿端是一派自然。

    话语说完,一帮猴子猢狲围了上来,恰好是江州所见的那彪形大汉名叫唐远山、长脸汉子萧完璧,而这邪人正是他们的头儿—庄生。

    暗处里,陆寻远三人一声不吭,而程子衿蠢蠢欲动。

    “原来这帮恶人都是歪门邪道啊!师兄,你当初就该除恶务尽。”程子衿一脸的愤慨,声音压得极低。

    陆寻远、马千里则是大眼瞪小眼,望着程子衿,食指放在嘴边,做出嘘声的动作,示意程子衿要噤声。

    陆寻远哪里想得是这些,只怕是今天是有来无回了。看着那青衣邪人,深浅不知,就是一道难迈的槛,遑论那玉石棺中的东极昊主了?何况那东极昊主的来历不明,更是深不可测,还谈什么除恶务尽,降魔卫道。当务之急是有什么机会,逃出生天,灵光一闪,自有妙计,当然是有机会了。

    而那偏殿里的龙蛟,火急火燎的早就按耐不住了,心里不停嘀咕着:“看来谁也别想着发财了,满江红也没了,真他娘的晦气,要喝西北风了!”

    “不对,两虎相争,让我来一个瞒天过海,坐收渔利,好一个世事到头螳捕蝉,岂不快哉。”龙蛟心里盘算着,甚是得意,计下心来,眉开眼笑,一副自在必得的样子。

    大殿内,双方对峙,气氛紧张。

    阴风忽起,战况一触即发。

    风止,影动,天光一线间。炽烈剑芒闪动,一道剑气袭入,只见沙尘滚滚,劲锋似波,攻势凌厉,咫尺处,庄生神态迅变,全身邪气凌凌,剑锋寒光一闪,窜出耀眼红芒欲封朱重九之喉。

    迅,浮光掠影,风卷残云走千里。动,气盖山河,天翻地覆势破竹。

    庄生意在轻取敌首,似有那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的豪气,迅捷无两,料敌难防,须臾索命。

    逼命之刻,近在喉舌。殊不料,那朱重九却是足下寸步不移,安忍不动如泰山,岿然而立。常人何及,剑威赫赫,岂能轻撄其锋,只见朱重九五指一凝,似拈花一般,轻黏剑锋之上,右手巧劲一扬,卸去锋芒大半力道,再暗施真元,力阻其速,天阙宫当真是人才济济。

    剑锋微微偏,侧着朱重九的面颊划过,剑风罡劲,一阵生疼。

    “雕虫小技,也敢在我少爷面前卖弄。”杨之涣哪里是的是饶人的主儿,见少爷得势便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