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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遥将桌子放在床边,又出去搬了个椅子,然后是砂锅里炖着的佛跳墙,最后是一盘蛋黄酥,当成菜搁在桌子上。

    方堰看着那个色泽,正正合适,没有他担忧的烤焦。

    七八成是余遥刚下班回来的时候去过厨房,将烤箱的门打开了。

    一般情况下烤好不拿出来不开门,里面闷热温度高,大多数对食物都有影响,易熟的很容易焦。

    方堰人在床上,小幅度地挪了挪,艰难坐起身,将双腿搁进桌子和床沿间的缝里。

    床和桌子有高矮差距,空二三十厘米的样子,正好能给他放腿。

    他身上疼,不仅有干活干的,还有余遥的原因,所以坐姿不算标准,怎么舒服怎么来。

    调整好姿势后拿起一个蛋黄酥掰开看了看,里面也正好,酥皮和紫薯层,包括咸蛋黄都熟了,最深处流了油,看起来还挺有食欲。

    他自己做的,自己不爱吃,推给了余遥,只舀了一碗佛跳墙。

    佛跳墙里材料太多,看着清淡,其实很油腻,他没有多喝,一碗见底就收了势。

    余遥在他对面,桌子上有她最爱的佛跳墙,如果是平时,她肯定直接将脸埋进碗里,头都不带抬的,今天频繁看他。

    只要他有一点恹色,就立刻搁下手里的勺子,专心观察他。

    还不算没良心。

    没有只顾着吃,忽略他。

    方堰将碗一推,道:“我吃饱了。”

    余遥坐直了身子瞥了瞥他的碗,本来就不大,他还没打满,其实没吃多少。

    在方家的时候她就知道的,方堰不喜欢佛跳墙,可能以前没少喝。

    她张了张嘴,刚要问他为什么没熬点清淡的粥?想起他那个在房间揉手腕的动作,和干净整洁的家。

    都累成那样了,额头上冰贴还贴着,换了一个新的,让人家顶着这样的身子做完佛跳墙再另外起个锅熬粥有点残忍。

    余遥看他动作缓慢地回到床上,轻手轻脚躺下,想了想,匆匆把自己碗里剩下的部分喝完,端着两个空碗到了客厅打开窗户,朝着下面吼了一嗓子。

    她这处公寓是边户,位置很好,占了东边和南边两条街,下面都有店铺,而且开饭店酒楼居多,晚上还会摆夜宵,她想吃什么嚎一嗓子就好。

    她爱吃的已经在了,方堰做的佛跳墙,所以她喊的是别的。

    方堰在卧室,几乎前脚盖好被子,后脚就听到外面的声音。

    为了不打扰他,关了卧室的门,声音微弱,有些闷,还是能听的清清楚楚。

    “老板,要碗粥,捞稀一点,太稠喝不下,再送个西瓜上来,益生菌酸奶拿几打,牛奶,牛奶也要几瓶。”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改口道:“要一箱吧牛奶,纯的,最新鲜日期的,不要一月俩月的那种。”

    余遥用的是本地话,带着浓重的口音,他还是听懂了。

    她自己是不喝纯牛奶的,所以肯定是给他的。

    一开始只要几瓶,是不确定他要住多久吧,后来可能倾向于他要长住,所以要了一箱。

    方堰刚想完,就见她抱着碗进来,一双眼亮亮的,“你买洗碗机了?”

    方堰‘嗯’了一声,实话实说道:“洗碗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

    他喜欢做饭,不喜欢洗碗,料想余遥肯定也不喜欢,所以第一个下单的就是洗碗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