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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布雷见岔开话题非但没能让他情绪好转反而勾起伤心事来,也颇为少见的挠起了头皮。那边李光彪见二人一时无话,也不知道脑子如何想的,觉得时机已到,一个箭步冲到刘神威面前,双膝一软整个人就跪了下去,口中大喊“师傅在上”。他竟然是要当场拜师。

    奈何这种突然袭击对付一般人还行,碰上这种神变的宗师半点用处都没有,李光彪带着一股劲风跪下去,想来个既成事实。他人粗但脑子着实不坏“跪都跪了,旁边还有畏垒先生帮腔,不怕你不答应。”

    可哪儿就这么随随便便被他得逞,双膝还没碰到地面,刘神威双手在他肘下一托,这拜就拜不下去了。刘神威又收起左腿将小腿横过来往他双膝上一顶,李光彪只觉得一股浩然之力涌来,双膝立刻站的笔直。

    此刻他哭丧着脸喊道“师傅”

    刘神威一摆手,“我自己都被开革出门,如何能收徒弟,何况李兄只怕还大我几岁。”

    “可是”李光彪还要强辩

    “没什么可是的,不过李兄不介意的话,等这次事了在下倒是想去南京游览一番,到时候少不得要麻烦理李兄做个导游,行医人囊中羞涩住不起店也是常有的事情,估计还得在李兄家里盘桓几日。”

    一听这话,李光彪眼睛都直了,刘神威虽然不收徒弟,但话里的意思聋子才听不出来,顿时大喜过望,“好好,一言为定,这次事了之后,我一定扫床相待!”

    “光彪,那叫扫榻相待,你要是被委员长听到,估计又要罚你抄《曾文正公集》了。”陈布雷忍着笑指出。

    “畏垒先生,嘴下千万留情,留情”李光彪吓的直缩脖子。

    经此一番,房间内的空气倒是缓和下来。见此陈布雷说到“刚才你离开时,我已让光彪将大致经过电报了南京顺便抄送了雨浓,等他们调人过来怎么也要后半夜了,现在不妨忙里偷闲去梅李书场听一回书?”

    二人见陈布雷兴致高昂,自然不会反对,何况这书确实不错。

    再说书场内,钱逊之面色在台上仗着鸦片灰的效力,强提精神说噱弹唱,自然引的台下众人连连叫好,尤其是女宾专座众人更是看的目不转睛。露醉仙和何若曦坐在休息室里,眼睛却始终盯在台上,心口也砰砰之跳,生怕钱逊之一个支持不住晕倒在台上。所幸钱逊之虽然有声嘶力竭的迹象,但还是稳稳的撑到了小落回。

    二人见他提着弦子一进休息室便瘫倒在座位上,嘴里却在招呼“梅老板,这顶药在拿一点来,或者我去你的烟霞府(专抽大烟的房间)吧”。

    梅老板之前得了露醉仙一番恐吓哪里还敢答应,这回只是道歉说自己嘴巴臭钱先生不要放在心上,还是保养好身体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