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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铃响,司寒寒快步走出教室,旁边人视线落在她身上,司寒寒侧头看过去,穿着整齐,校服一丝不苟的一群人,有她同学,也有外班的几个,都在看她,离她最近的是她的同桌楚科,正在她面前的小卖铺门口倚着墙靠着,手里拿着一个粉红色的冰激凌,看她。

    楚科的眼睛眯了眯,光线太暗,司寒寒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有他那头浅黄色的头发,被风吹的没了形状。

    人群纷纷收回视线,司寒寒心情大好,摇摆着飘逸的裙子从人群中穿梭而去。

    刚进家门,秦洺泽的电话就来了,掐点掐的比闹钟都准,司寒寒换上家居拖鞋,接起电话,拖长了声音,懒懒的:“喂……”

    一边说话,一边换睡衣,窝在沙发上。

    另一边混杂中带有秦洺泽故意放大的声音:“今天新入学怎么样?”

    司寒寒想到他一定是在应酬还不忘到点给她打电话,没有贫,直截了当:“还行。”

    “还行就行。”

    司寒寒明白秦洺泽的意思,不要像在锦城一样无法无天当女混混,她嗤笑一声:“这也说不准,秦洺泽,我也没让你收拾过烂摊子。”

    秦洺泽声音沉下来:“司寒寒,别忘了我是因为什么才放你去温城。”

    司寒寒明了,应了一声,问了些顾佳的情况,挂断电话。

    她知道,秦洺泽是为了她的病情,留在锦城病情只会越来越重,她没办法控制自己,换个环境也许会好一些。

    夜晚的风转凉,司寒寒脚尖勾起拖鞋穿好,走进阳台,风吹长发飘起,身上的睡衣紧了紧,这是离学校很近的公寓,最好的地段,两室一厅,空旷旷,她不明白秦洺泽为什么给她买两室一厅的房子,太大,会让人孤独,五年前她父母离世后,她其实一直跟秦洺泽住在一块。

    俯瞰楼下是占地面积极大的绿化区,打开窗户,扑面而来的花香,浓烈,司寒寒分不清是什么花,也许是几种,也许是很多种,没所谓,她很久没有观察过生活中的细节,她的身边只有顾佳,一直都是。

    她只是巨大城市中的一个,淹没在人群。

    喝了药睡下,会让她冷静,沉着,脑袋放空,什么都可以不去想。

    夜里冷风侵袭,昨晚的窗户没关,席卷着淡淡花香,司寒寒在睡梦中的身体蜷缩起来,被子拉紧,床单是粉色的四件套,是顾佳适合的公主风,司寒寒双手捂住口鼻,憋气,禁止花香的味道,直到极限,嘴猛烈的呼吸,一瞬间的窒息感让她感觉此刻生命的真实,随后,是阵阵咳嗽,入肺的疼痛。

    晨起光线亮的刺眼,司寒寒抬手覆在眼睛上,稚嫩的手臂白的发光,妖艳的暗红色夹杂着烟灰的残渣。

    是新伤。

    司寒寒起身,并不在意,这是常事,也许疼痛,也许没有知觉,此刻的她,是后者。

    简单吃完早餐,收拾东西去学校,距离很近,她走路。

    司寒寒走的很慢,时不时抬手拇指按下手机键,屏幕亮起,又按灭,重复。

    “喂,司寒。”肩膀上的重力让司寒寒停下脚步转身。

    楚科站在她身后,眉眼带笑,浅黄色头发蓬松着飘着淡淡洗发水的香,有几根没干,搭在额前,瞳色浅浅的,却深邃,一眼望不到底,五官立体笔直,下巴线条明显。

    楚科走到司寒寒身边,他穿一身蓝白相间的运动服,阳光映在他的头发,渡了金,耀眼的好看。

    “你是混血?”司寒寒问。

    “我以为你会先问怎么住同一个小区。”

    司寒寒不回答,手里重新按手机玩。

    “我母亲是法国人,我长相随母亲多一些。”楚科见她不说话,自顾自说着。

    “法国巴黎?”司寒寒还在看手机,漫不经心搭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