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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在京城的冷忆寒从信鸽身上扯下纸条,看后就着桌上的烛台点燃,顷刻之间纸条就化作了灰烬。

    “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作为一把刀,是不该有感情的。”

    风吹散言语,这句话在冷府就飘散,未曾有半个字眼落到鸡冠山。

    丹姝和修羽眼下的境况倒不算太差,只不过是限制了行为,不允许出屋子罢了。

    修羽在整个屋子中转了一遭:“你还别说,这屋子的陈设还颇有讲究,你看那屏风和桌案,一看就知道是雅致的性子。”

    丹姝闻言身躯一震,起身细细看起来,果真如此,她放低音量:“绑我们上山的那两人你也看见了,不是什么细致人,所以这屋子,应该是那什么二当家的。”

    “难不成他知道我是大夫,有求于我,这才费尽心思布置屋子?”

    丹姝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我被扔到这的时候,他还不知道你是大夫呢?即便他们提早去了古树村打探,也不可能知道,毕竟我们鲜少出面。”

    “那你说是为什么?”

    丹姝摇头,眼下她脑子也是一团浆糊:“等着呗,你不是给他们下套了吗,一会就会有人来的。”

    说曹操曹操到,丹姝话音刚落就听见钥匙声,她中指竖起,作噤声手势,两人敛下神色坐在地上。若是细看,可以看得到两人脸上的惶恐和慌张。

    徐溪让人打开了门,径直站在这两个锦衣公子面前,一副温润公子模样。

    他听下面的人说中了毒,细问之下才知道,其中一个人是大夫,竟然在衣物上下了药物,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带着人就过来了。

    丹姝抬眸看了一眼来人,感受到那抹熟悉感之后心中犯呕,竟然真的是他。身上还是一件褪色的长袍,眉眼温和,在这样一个山匪群中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她作出惶恐模样往修羽身后靠,不去看这个人。

    徐溪惊叹于小小少年的容貌,但也没有过多关注,止步于五步远的地方,目光落在修羽的身上,嘴角含着笑意:“听说你会医?”

    修羽见这人虽年纪轻轻,情绪却藏的极好,突然笑起来,噌一下子站起来:“对呀,家里老不死的让我学医,有几把刷子,怎么样,还不错吧!”

    之前父亲说过,遇到你看不透的人,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是让人一眼看透,让他自以为拿捏了你,就会掉以轻心;另一个选择就是让这个人看不透你就不敢轻举妄动。

    果不其然,看见修羽这般浮躁的模样,徐溪眼底闪过一抹嘲讽,却是朝着修羽拱拱手:“我们庄子上的人好客,没想到动作粗鲁叨扰了贵客,还请不要见怪,这位公子,能否先为庄上的兄弟解毒?”

    丹姝扯了一下修羽的衣袖,双眼水汪汪的:“哥哥,我们还要去京城找叔叔。”

    修羽懵住,不知道丹姝打的什么主意,只能佯装镇定拍拍丹姝的手背:“弟弟别怕,叔叔如果没有看到我们,会来找的。”

    徐溪上前几步蹲下身,温和地看着丹姝:“小弟弟,你们要找的事什么人?可以告诉哥哥吗,哥哥或许可以帮你。”

    丹姝似懂非懂,一双眼睛澄澈纯净:“真的吗?叔叔姓冷,爹爹说不能叫叔叔的名字,不礼貌。”

    “冷?”徐溪心中莫名发憷,京城之中姓冷的人家不多,更何况这两人穿着富贵,那人定然也不是一般人家。

    丹姝使劲点头,好似生怕徐溪不信她:“叔叔,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是好人,我悄悄告诉你哦,爹爹说叔叔当大官,好像叫什么指挥使,京城中的人都认识他呢!”

    闻言,两人心中皆是一震,不同的是,修羽是惊讶,徐溪是惊吓。

    虽说这小少年没有说清楚是何人,但是姓冷,还是指挥使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活阎王——冷忆寒。若真是招惹了这个人,定是血染鸡冠山!

    “小弟弟,你父亲是谁?”徐溪心中狐疑,冷忆寒可不像是会和人有交情的!

    丹姝闻言眸光微闪,扯了一下修羽的袖子:“哥哥,我可以说吗?”

    修羽嘴角抽抽,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主意,垂下头来,无精打采地说:“随便你吧,反正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

    小少年好像得到了肯定,看向徐溪郑重道:“我们是回春山庄的。”

    修羽的手一把扯住丹姝的衣衫,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也没想到丹姝不按常理出牌,竟然说他们是回春山庄的,那可是世人趋之若鹜的神医世家,这小妮子到底要做什么!

    徐溪将这兄弟俩的反应看在眼里,已经信了八分,回春山庄的人和冷忆寒认识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我帮你们递信进京,你们先给庄子上的人解毒。”

    修羽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瓶递过去:“给就给呗,我能下第一次,就能下第二次。反正我看着你也活不久了!”

    听到后半句的时候,徐溪的温和面具产生了一丝龟裂:“你说什么?”

    修羽瘪了瘪嘴转过头不再说话:“你们关着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徐溪一愣,突然变了嘴脸:“这件事可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