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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自从香克斯获得四皇这个称号之后,红发旗下很多属岛都受到了遭到了觊觎和骚扰,甚至有几个干脆被换了海贼旗。但这些其实都还好说,于当地百姓而言,只是上面庇护的人换了一位,或许身家财产会遭殃,但大多还是性命无虞的;而对红发海贼团来说,除了打架有点麻烦外,收回属岛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能让香克斯决定【尽快】回去的情况,肯定比“不算太平”还要糟上很多。

    诸伏景光眼睛眯了眯,神色认真起来:“和我说说具体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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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诺群岛,亚森斯王国。

    庄严气阔的大理石宫殿内,一个试图持刀攻击的内侍被刀刃割开了脖子,炽热的鲜血喷溅到了洁白的雕纹立柱上。

    “啊!”一名侍女被眼前的场面吓得尖叫,又赶忙死死地捂住嘴,不敢再发出其他声音,生怕被那群暴徒注意到。

    年仅十二岁的女王墨伽拉坐在上端王位上,眸光冰冷,扶手几乎要将细白的指尖硌出鲜血。

    高台下方,肤色偏深的银发男人站在人群最前面,朝着王位上的人微微倾身行礼:“陛下,我的提议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墨伽拉呼吸一窒,明白事态已经朝着最糟的方向发展了,眼下只能尽可能拖住时间,等待红发海贼团的到来。

    见女皇愈发惨白的脸色,男人嗤笑一声:“您还在坚持什么呢?我这趟回来只是为了清理一些垃圾而已,您只要配合就好了啊。瓦西里奥家族世代效力于皇室,到我这里虽然谈不上忠诚,但还是不愿伤害您的。我们只需要您下达几道命令而已,所以,您的回答呢?”

    沉默良久,身着宝蓝色希顿的墨伽拉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御台之下。

    “陛下不行!”同样年轻的侍从不顾规矩地张开手臂拦住她,压低声音颤抖着说:“他们可是海贼!”

    “我知道。”墨伽拉目不斜视,缓慢却坚定地推开他的胳膊,借着这个动作,她在侍从手臂内侧极为隐蔽地飞快写了几个字,而后继续孤身走向了那群不速之客。

    男人俯视着眼前这个身高只到他腰际的女王,等着对方开口。

    “我不同意,佐达·瓦西里奥。”墨伽拉抬起琥珀色的双眼,嗓音沙哑稚嫩却带上了与年龄完全不符的决绝:“不管是多利亚族还是佩拉丝族,都是亚森斯王国的子民,当年那件事的始作俑者都已经被处刑,你没有资格再去伤害其他无辜的人。”

    “无辜?”佐达脸上的冷静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他狞笑着高声说道:“是身为岛屿主人的我们收留了佩拉丝那群外来的丧家犬,但他们是怎么回报我们的?他们从骨子里就都是脏的!让他们从这片土地上消失有何不可?再说了,我现在并不是在和您商量,希望您想好了再回答。”

    面对着一群墨伽拉攥紧拳头,死死盯着这个曾经的贵族:“那我也再说一次,十四年前的那场惨案制造者已经悉数伏法丧命,而你的家族在当时就已经完成了复仇并且杀害了几乎所有与那些凶手有血缘关系的人,眼下在这个国家里,没有你复仇的对象。你口口声声说得好听,不过是给自己泄私愤找借口罢了。”

    “我不会答应你的要求,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做,不如先杀了我。”

    佐达的眼神愈发阴郁,他略带怜悯地看了看这个身形细瘦的女孩:“您真勇敢。”

    “啊,确实是这样。”他们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懒洋洋地声音。

    “谁!”宫殿中的海贼浑身一凛,猛然回头看向那个神出鬼没的人。

    但来人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而是对满眼震惊的墨伽拉扬手打了个招呼:“哟~小女王,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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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中挑起种族矛盾?”诸伏景光皱了皱眉:“关于幕后得人,有什么眉目吗?”

    “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没有具体的怀疑对象,但可能和十几年前的一场灭门案有关。”香克斯脸色也不算好:“如果是单纯想要借矛盾争权夺位倒还好说些,但万一真的是寻仇,可能就比较难办了。”

    诸伏景光微微低下头,眼中晦暗不明:“那群人肯定知道亚森斯是红发海贼团庇护的国家,即使现在因为我这件事你们不能及时赶到,但以你们过往的作风,肯定还是会出手的。这也许是世界政府故意引咱们过去的饵,但如果不是,情况或许就不太妙。”

    “因为幕后之人明知道这么做会和红发海贼团结仇,却依然要行动,可见对这件事的执念之强。既然他们清楚很难在那个岛上称王称霸,而米诺群岛也没有什么值得掠夺的珍稀资源,再结合那种挑起种族矛盾的行为他们的目的很可能就是可以你所说的寻仇。而为了不让红发海贼团突然插手打乱计划,他们会”

    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尽可能快地结束这一切。”

    香克斯静静地听他讲完,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对,所以我们暂时不去双子岬了,直接以最快的速度返航。”

    诸伏景光松了口气,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谢谢,这真是太好了。”

    闷在心口的重量轻了些,诸伏景光在担忧新世界局势的同时,也对香克斯的做法充满了感激。

    比起隐瞒回避,这种果断才是诸伏景光最想要的。

    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耽误了香克斯他们对于那个国家的救援,那诸伏景光的心病怕是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一会儿干部们要聚到一起商量这件事吧?能不能带我一个?看看我有什么能帮忙的。”

    “这有什么不行的。”香克斯无奈:“说是干部会议,实际上从来也没限制过人数,每次就那么几个人只是因为其他人懒得参加罢了,贝克曼还非要取这个名字。”

    “怎么感觉你很有怨念呢?”

    “因为所有的会船长都必须出席也是贝克曼规定的。”

    本·贝克曼,拥有食物链顶端永久居住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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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进会议室,诸伏景光就发现自家老师脸色有些微妙。并没有想象中的严肃,而是一言难尽的复杂。

    不多时人就齐了,贝克曼视线投向众人,忽然叹了口气:“刚来了消息,亚森斯那边暂时不用担心了,有人出手帮忙,现在局面已经大致稳定下来了。先前猜的不错,就是寻仇,那个叫佐达的疯子想要屠尽一整个民族,而且还是通过舆论煽风点火,想让身为原住民族的普通人亲手完成这场屠杀。”

    “脑子有病。”黑头巾的干部嗤之以鼻。

    耶稣布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上,坐得七扭八歪的:“那边稳定了但你这表情可算不上轻松,所以帮忙的应该不是什么善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