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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诸伏景光呼吸加促,眼皮下的眼珠快速滚动,显然又是被卷进了噩梦里。

    香克斯被他的动静弄醒,直接伸手把人揽过去,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小声玩笑着:“可惜我不会唱摇篮曲,不然就给你表演一个了,虽然听了可能更睡不好。”

    “那就随便唱点儿什么?”诸伏景光嗓音同样带着些哑,抬手抹了下鼻尖和额头上的冷汗,渐渐清醒。

    “别了吧,我害羞。”

    诸伏景光本来还因梦境而有些怅然,结果被香克斯一句话直接逗笑:“你什么?”

    某船长大言不惭:“我害羞。”

    “随你吧。”诸伏景光往被子里缩了缩,搂住了香克斯的腰。这人睡觉从来只穿一条长裤,上身裸着,轻易就能感受到不隔衣料的体温。暖烘烘的,抱着很舒服。

    察觉到小猫眼有些低落的情绪,香克斯抬手帮他顺了顺发丝:“难受吗?”

    诸伏景光摇头,在枕头的布料上蹭出沙沙声响,他闭着眼,声音有些发闷:“在噩梦之前,我其实还做了一个挺不错的梦。”

    “是嘛?讲讲。”

    “之前也梦到过类似的,和我的经历很像,是加斯帕尔,他去了我曾经的那个世界。”

    香克斯的手顿了下,浅笑道:“或许就是真的呢?”

    “嗯。”诸伏景光也翘了下嘴角:“以他那个不可一世的中二性格,估计到哪都是个惹人生气的刺头,不过倒是不会受欺负就是了。”

    “哈哈,听起来是个很有趣的人。”

    诸伏景光相当自然地接上了话,自然到他自己都有些讶异:“要是他真的和你见面了,第一件事估计就是想要拉着你打架吧?那家伙脑回路毕竟和常人不同。”

    这段时间,香克斯已经能从他口中听到越来越多的过往,先前悬着的心也逐渐踏实了许多,克莱曼说过可以尽可能引导他直面过去,这也是恢复中很关键的一步。

    红发船长拉长声音“诶”了一下,语气如常:“那我可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哈哈哈,我倒是很想看看啊,他一脸不爽败给你的样子。”诸伏景光笑了出来,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估计会和我抱怨几句,然后更加拼命地变强吧。又犟又直,那个人真是太好猜了。”

    “不管他能不能去到那个世界,我都会好好地活下去,为我自己,更是为了所有我爱的人。”说到最后,诸伏景光看向枕边的人,心绪也慢慢宁静下来。

    香克斯是个合格的倾听者,安安静静地陪着他,却又是种无声的支持。借着窗外的月光,他能看见男人略有些朦胧的五官轮廓,有昏暗灯火下刀刃的锋芒凌厉,也有皎洁月色中玉石的柔和坚韧。

    然而美色当前,诸伏景光却无暇欣赏,因为他忽然想到了一件被自己忽略的事情:“香克斯。”

    “嗯?”

    他嘴角温和的笑意变得有些微妙:“那几本书你真的扔了吗?”

    话题转得太快,香克斯险些被口水呛住,他先前看克莱曼挨打的热闹看得高兴,之后就忙着诱拐自家男朋友搬来和自己一起住,居然忘了那回事了。

    “如果我说我只是单纯忘了的话,你信吗?”

    诸伏景光哼笑,并不怎么在乎这句话的真实度,他只是单纯地又回想起了白天时受到的种种暴击。

    小猫眼神情玩味,猛地翻身将香克斯压到身下,声音平静温柔:“你答应我个条件我就信。”

    红发船长觉得很好玩,也不挣扎,十分配合:“行啊,你说。”

    但诸伏景光却不回话了,只是低头吻了他的眼睛,又一路向下,鼻尖、嘴唇、下巴、喉结、锁骨。仅仅是最简单的触碰,一触即离,绝不多留,但这样反而是犹抱琵琶,勾得人心驰神荡。

    咕咚,香克斯咽了下口水,这种撩拨简直要命,他抬手抚上诸伏景光的脸,声音很不自然:“景光”

    “别动。”诸伏景光攥住他的手腕往上带,嘴唇贴着香克斯脖颈处的皮肤,呼吸完全打在上面,激得香克斯绷紧了肌肉。

    红发船长有苦难言,他当然看得出这小猫眼没安什么好心,但一想到耶稣布的那句“别反抗”,再算上被那几本漫画搞出来的心虚,忽然也就不敢有过多的动作。

    但有些反应又不是他想阻止就能阻止的。

    香克斯耳根发烫,呼吸不再像往常一样平稳从容,频率的变化出卖了并不平静的内心,他微微向上屈起一条腿,不想被诸伏景光太快发现不对劲。

    但诸伏景光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甚至吻得更为专注认真,他一点点亲着香克斯的下巴,嘴唇印上皮肤,细碎的声响在午夜寂静的房间中被无限放大拉长。

    哗啦!

    忽然一阵金石相击的清脆响动,红发船长两只手被凭空出现的精钢长链手铐锁到了床头。

    香克斯心道果然,稍微扯了下腕上冰凉的束缚,笑容有些尴尬:“景光,咱们其实不用这样”

    暂时把人控住了,诸伏景光也没再变本加厉的撩拨,那双湛蓝的猫眼沾染上些情欲,但总体上还是清透亮明。

    他跨坐在香克斯的肚子上,微微直起了上身,唇边的弧度意味深长:“这还是漫画给我的启示,喜欢吗?”

    香克斯:“”要是位置颠倒过来,他还很喜欢的,当然现在这么说显然不合适。不过一番折腾下,他也想明白了自家男朋友之前状态不对劲的根本原因。

    “おれがほしい?”沉默片刻,红发的船长忽然抬眼问道。

    问句的语气很轻,其中的内容却让人有些招架不住。诸伏景光愣了下,舌面无意识地碾过牙齿尖端,隐隐约约的痛感让他清醒不少。

    “当然想啊。”漂亮的青年定下心神,突然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他笑了一下,再次倾身吻住香克斯的唇,手却不再客气,手腕带着指腹试图往后滑。

    锁链猛然被晃出一阵锵啷响动,香克斯压着嗓子,说得十分勉强:“你想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