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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庆府太守裴敏昨日没请到人,今儿一早巴巴就递了帖子,想要拜见顾谌。

    这裴敏读书三十载未有功名,最后还是历任吏部尚书的张优主考时,点了他二甲第八名进士,他便常称张优弟子,算起来与顾谌倒还有点同门之情。

    顾谌本打算明日再出发,只是忽然想到那夜有人推窗大剌剌看风月的事情,厌恶地皱皱眉,吩咐午后申时中启程回京。

    左右无事,便允了裴太守,给他一个恩典。

    筵席设在得月楼里,席间几位府官自然百般奉承,顾谌都一一受了,你来我往觥筹交错,一时宾主尽欢。

    裴敏虽功名不显,但素会钻营,任上虽无大功,可也从未出过差错,短短二十余载,已升到了一府太守之位,若不是年纪大了,殿前对答还是有些机会的。

    科举仕途之官,与代代相承的勋贵爵府不同,家中子嗣最为重要。

    奈何他家中虽有庶子五六个,只是都不中用,文不成武不就,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

    唯有正室所出一女,自幼机敏,长相脱俗,竟比几个哥哥还要聪慧懂事。

    裴敏自然倾力栽培,以期日后父凭女贵,拉扯几个庶子一把。

    酒至半酣,顾谌起身说了几句,便往外走去,裴敏笑呵呵凑过来,“多谢王爷赏脸,下官有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已经派人送到王爷行船之上了,还请王爷笑纳。”

    下官给上位者送礼,乃是常事,顾谌自然不会义正言辞地推拒,淡淡说了句,“裴大人有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裴敏一躬到底,直到顾谌走远了方才抬起头,却看到迎面走来一女子,盈盈拜在顾谌身前,看不真切长相,只瞧的出身姿十分风流,细眉细眼。

    两人说了几句话,女子先是泫然欲泣,继而又拜谢一番,目送顾谌走了。

    裴敏摸着已有些花白的胡须,问出来的师爷,“这位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