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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邬将桑未央搬到卧室,因为伤都在背上,便将他趴着在了床上。

  白茯苓用剪刀剪开了桑未央的衣服,露出了整个背部,用手挤出伤口里的污血,有一些挤不出来的,她便摘下面纱趴在未央的背上,吸了出来。

  看到白茯苓这样的动作,莫邬震惊地出声阻拦道:“苓儿……你……”

  白茯苓吐出嘴里的污血,抬头瞪了莫邬一眼,呵斥道:“闭嘴!”

  莫邬见白茯苓语气严厉,神色认真便不敢出声了。

  这时他脚底下的笑安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摆了摆手。

  莫邬见笑安似乎有话对他说,他在笑安面前蹲下了身子。

  笑安附耳对莫邬小声道:“娘亲治疗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旁边说话,之前娘亲还骂哭了一个说话的病人呢。”

  莫邬听闻立马闭紧了嘴。

  白茯苓之前还在侯府的时候,明明对病人十分耐心,他疑惑着,她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她……应该是受了很多苦吧……

  吸完污血后,林娴端来一杯水,白茯苓漱了漱口,又从药箱拿出一瓶金创药,撒在了伤口处,让林娴扶起桑未央,用白布把伤口缠了起来。

  她想到桑未央可能会发烧,发烧就需要熬药,熬药又需要药材。

  在皇宫之中,只有太医院才会有药材。可是太医院的药材,凭她是要不出来的。

  白茯苓不由地担忧了起来,如果桑未央一旦发烧起来怎么办。

  她转头看向了莫邬,莫邬感受到视线,抬眸也看向了白茯苓。

  突如其来的视线碰撞,让白茯苓不由地移开了眼睛。

  她对莫邬心虚地说道:“你……跟我过来。”

  白茯苓看着林娴专心地照顾着桑未央,提着药箱就走了出去,莫邬紧跟在她的身后。

  这时白茯苓突然停下了脚步,莫邬盯着白茯苓的背影走了神,一下子撞了上去。

  眼看白茯苓要被撞到在地,莫邬一把扶住白茯苓的腰,拦回了自己的怀里。

  莫邬看着怀里的白茯苓惊慌的眼神,他心疼地扶上了她的脸,说道:“苓儿……我……”

  白茯苓感受到脸上突然传来的凉意,和莫邬柔情的眸子,一把推开了莫邬,转过身捂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还会对莫邬心动,她应该是恨着这个人的,但是看着莫邬心疼她的神情,她就不由自主的动心了。

  白茯苓喘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转身坐了下来。

  她看着还傻站的莫邬出声道:“坐下吧。”

  莫邬坐在了白茯苓的对面,他紧握着双拳,他还在想着怎么和她解释御史府的事情。

  “伸过来。”

  白茯苓的声音让莫邬回了神,莫邬不解地问道:“什么?”

  白茯苓顿时沉了一张脸,忍耐着说道:“你的胳膊!”

  如果不是为了桑未央的药,她懒得治这个人的伤!让他死了才好!

  莫邬低头看着自己皮开肉绽的小臂,顿时反应过来,白茯苓是要给他治伤。

  莫邬将胳膊伸了出来,袖子被血浸透了,胳膊一放到桌子上,桌子就被染红了。

  此时的伤口似乎还在流着血。

  白茯苓小心翼翼地撩起莫邬的袖子,露出皮开肉绽的伤口。

  她看到血肉模糊的伤口脸色微怔,这个人就不知道疼吗?

  白茯苓用药箱里的一块白布倒上了少量的药粉,轻轻地沾着伤处。

  莫邬这时出声道:“不用弄出里面的污血吗?”

  白茯苓听闻,一把甩下去了莫邬胳膊,怒声道:“你是大夫?我是大夫?”

  莫邬扶着自己的胳膊,疼白了一张脸。

  他只是看着白茯苓凑近伤口的认真的神情,想起她趴在桑未央背上,吸出污血的样子,吃起醋来,就忘记了笑安的话。

  她治疗的时候,千万不要多嘴!

  白茯苓见莫邬疼痛难忍的模样,又心软地拉回了莫邬的胳膊说道:“我不喜欢治疗的时候别人多嘴,你和桑未央的情况不一样,所以你不需要。还有,我一会给你开个方子,你回去记得煎着喝。”

  莫邬不敢再说话,点了点头。

  白茯苓见莫邬没有回话,抬头大声问道:“你听到了吗?”

  莫邬被白茯苓的大声惊到,回道:“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