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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光帝仅是就自己所理解的部分做出解释,不过听在其他人的耳里,已经够震惊了,大家同样都是练武,能把血肉之躯练到开碑裂石,发些风火雷电之类,已是一流高手,至于更上一步,接触到那些玄之又玄的范围,玩起什么时空重叠,这若非亲眼所见,听起来就连一点真实感都没有,简直就像是看见神了。

    “用不着吓掉了下巴,朕敢断言,你们早晚也会踏上这个境界的,只不过还需要点时间……准备好了吗?下一阵很快就要开始了。”

    “皇兄,你的伤……”

    “死不掉的,倒是你自己当心一点,一副就是考试失败给人撵出来的样子,半点提升都没有,别等一下一开打,就直接给人干掉了。”

    仁光帝的话不算客气,但听在颜龙涛澜的耳里,却着实受用,特别是自己刚刚才捅了他一匕首,他不加计较,还如此关心,对自己可是真的好,光只是这一点,就让颜龙涛澜感到为他卖命值得了。

    “皇兄,此人……到底是什么人?是母后……太后埋伏在这里的?观其言行,似乎又不太像……慈航静殿的相关记录中,从没提及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佛门高人存在,究竟是打哪里冒出来的?”筆趣庫

    颜龙涛澜道:“此人使用的武功,也不在慈航静殿知名功法之列,闻所未闻,刚才在虚幻之中,我好像隐约听他说了一句,他使的武功叫什么……封禅九忏,你们听过这武技吗?”

    陆云耕、胡燕徒都是出身慈航静殿,听过许多佛门无上武学,其中甚至包括一些已经成为传说的东西,但封禅九忏之名,确实闻所未闻,两人都感到陌生。

    “嘿,慈航静殿的贼秃,现在都只是一群忙着收帐的和尚,卖秘笈和开补教班才是他们的强项,指望他们能练成什么至高佛门神通,还不如要他们重新投胎转世,这还快……”讥笑了几句,仁光帝脸色忽然一变,愕然道:“九忏?是九忏罪禅式?”

    这个名词,颜龙涛澜和陆云耕同样陌生,相顾茫然,但这次胡燕徒却有了反应,虎躯一震,惊道:“是当年地藏前辈的九忏罪禅式?不可能吧?九忏是佛门禁忌,整件事被压封太久,根本没多少人知道,罪禅式也早就失传,连慈航静殿也只存其名,他从哪里学来的?”

    胡燕徒还记得,自己仍在慈航静殿,接受秘密授业时,那个一身黑衣的人,就曾对自己说起那一段被佛门封印的惨事,并且为此长叹。

    ‘如果地藏和尚的九忏罪禅式仍在,你就不用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去参悟神掌了,传说中,九忏罪禅之式,是以至善慈悲心,驾驭刚猛绝伦的外家武技,和神掌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却更为简明,因为地藏和尚本就不是什么聪明人,创发出的武学也不会太复杂……’

    这些话,胡燕徒记忆犹新,当时自己就对九忏罪禅式充满景仰,特别是听完那段被佛门视为禁忌的封印惨事,自己既有迷惘,也有共鸣,只遗憾不能目睹这失传多年的神秘绝学,想不到今天竟在此有机会与历史接触。

    “但……地藏前辈一生不曾收徒传法,更听说他不识字,不会写秘笈,罪禅式怎么会有传人的?”

    胡燕徒这点可想不通,仁光帝则是冷冷回了一句,“没秘笈就不能练了?你的如来神掌,是照着秘笈练成的?修为到了一定境界后,有很多方法可以解析前人武技,这些可都不是什么难事啊……至于详情,你干脆亲自问他吧。”

    仁光帝手指的方向,本来只是一片树木叠影,但随着他一指,整片树木叠影先是起了涟漪,一道又一道,晃荡不休,整个画面也如水中映月,扭曲皱褶,当这些扭曲变形的画面都消失,眼前景象豁然开朗,什么树林都消失不见,赫然是一片树林外的绝崖。

    绝崖边上,有一颗大石,大石头上有一个黑袍残影,整个就与入华尔森林之前,所得到的目标资料一模一样,这点着实令仁光帝感到面上无光,因为他对上天妖,自以为到了崖边,找到了目标,乒乒乓乓打上半天,铲平了大片树林,结果弄到最后,不但自己所对战的,只是一个近似空气的幻影分身,就连地点也不对,自己没有真的来到绝崖之边,没有真的见到那块大石……被人耍到这种程度,真是丢人现眼的巅峰之作了。

    不过,被人耍弄这种事,可一不可再,更不会连着发生,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后头的事情就很直接简单了,仁光帝摸了摸自己腰间,再次感受着那份痛楚,怒意陡增,一马当先冲上前去。

    只是,当来到近处,看清眼前的东西,仁光帝的眉头一皱,还真没想到会见着这么残破的一个东西。

    早已被长年山风吹蚀得破破烂烂的黑袍底下,依稀是一具人体,但却是一件近似活骷髅的东西,皮肤蜡黄,瘦骨如柴,完全感受不到半点生命气息,仁光帝从没想到,敌人的真身会是这模样,要不是因为这个活骷髅持续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让他感到压迫,还真会以为敌人的战力仅限于幻境,真身处于战斗不能的无威胁状态。

    “喂,你这算怎么一回事?想博取敌人的同情吗?没用的,给我站起来动手!”

    仁光帝一喝,那具毫无生机的活骷髅,骤然一下睁眼,精芒四射,瞬间,所有人都听见……一阵妖异的心跳,牵引所有人的气血,同时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