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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安琪或许是做了噩梦。

    傻瓜,有床不睡,怪不得做噩梦。

    我想偷亲一下这傻瓜。

    我也这么做了;但是不巧,我被安琪抓了个正着。

    “你偷吃我豆腐!”安琪睡眼朦胧,满脸委屈。只有在这个时候,他远超同龄人的成熟稳重才不那么明显。

    我有点不好意思,又强作镇定:“被你发现了,就不算偷。”

    “不行,我也要吃回来!”还没完全清醒的安琪孩子气得可爱。

    “来。”我凑近他。

    “算了,我还是跟你保持一定距离。”安琪挪了挪转椅,扑到了床上,“我睡个回笼觉,好困。”

    我帮他盖了被子,又去洗漱。回到卧室,安琪又起来了。

    他一面换衣服,一面问我:“作业多吗?不写可以吗?”

    “……”我木着表情朝自己的刘海吹气,“安琪,我终于知道我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是什么了。”

    “什么?”

    “阶级。阶级对立不可调和。”我佯作痛心疾首,“安少爷你可以随心所欲翘课翘作业,我还得心甘情愿被题海苦虐。你我注定有缘无份。告辞。”

    “噗……”安琪T恤套到一半,又迅速脱下朝我甩来,“你发个烧怎么就皮成这样?信不信我……”

    我的头被他的衣服蒙住。我想起操场边上更衣室的场景,突然间四肢无力,头晕目眩。我连取下衣服的力气都没有。

    “康榕?康榕?”安琪的声音透过T恤传来,“你怎么了?怎么发抖得这么厉害?”

    我摇着头,努力让自己透口气。

    安琪帮我把衣服拿掉,“是不是让你想起什么了?”

    他伸开双臂,我以为他会抱住我。但他只是在我肩头拍了两下,“你看,康榕,你需要时间恢复。”

    我不禁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