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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试过在快要凝固的血泊上走过是什么感觉吗?流动的血液变为胶冻状的凝块,原本浅淡的颜色沉淀,触感变得粘稠,但是踩过去之后你就会发现,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没错,也没什么不同的。就好像人类又不比其他的物种高贵到哪里去,人类的生命也并没有被多么珍惜。至少在此处,能轻而易举地看见那些被践踏的生命,就好像含苞待放的花蕾被残忍的折断一样,风华正茂的少年少女们年轻的生命被人没有一丝怜惜的画上了血淋淋的句号。

    空条城介走进这栋建筑物,看见的便是一楼大厅处躺倒的几具尸体,和之前来的路上那些小打小闹的昏迷的伤员不一样,这里的“英雄”抑或是“敌人”的伤势之重,是就连普通人都能一眼就看出来他们早就已经没了呼吸。

    城介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其实内心对这些没什么排斥,他一步一步的跨过这些障碍物,向着有声音传来的地方走过去。

    除了空旷的大厅,这栋建筑物就只有一条单一白色的走廊了,而且这栋建筑的内里和方方正正的外表不符,这段走廊的路程很长,又七转八弯的,还有很多分叉路口,设计的颇为复杂奇怪。这就导致了这走廊虽然是单程的路线,但是是那种特别容易令人迷失方向的道路。

    当然,对于空条城介来讲,他是不可能迷路的。他这种每次走路的时候都会计算自己的步距、地理方位、相对方向的人,现在脑海里这栋建筑的平面路线图都已经快要构建完成了。

    路过的时候空条城介看了看在拐角处那几个零星的残肢断臂,头脑里大概有了整个事情的推算。尸体的分布、血液的流向等......这几个东西对城介来讲是相当于直白的提醒,简直就是直接表明了事情的走向。

    走了足足有十多分钟,足以可见这绕绕弯弯的走廊对于那些情绪激动、渴望走出来的人难度有多高了,空条城介最后站在了走廊尽头大门的门口,它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块金属的铭牌,写着简单的几个假名:チョイスち。

    选择之地...?

    城介略微停了停脚步,回想起了三校联合办的那个“联合学园祭”的复赛,比赛的名字也是选择。虽然这个事情对城介已经是过去时了,但是他一回忆还是立刻把这两者联系了起来。

    而且,不是错觉,这条路是越来越往下的。它不是平直的走廊,而是往斜下方向前进的走廊,虽然婉转绕回的拐角平淡了那种感觉,但是这绝对不是错觉。

    这里位于阿卡姆学院的东北方向,显然和中央城堡的位置有一段距离,但是一旦有了那个想法,城介就发现,那大概就是事实了。

    “来了出乎意料又意料之中的客人呢,为什么不去迎接呢——日本可是出了名的讲礼貌的国家,好孩子可不能不听话啊——”推开门,迎接城介的就是巨大的电子屏幕,上面身着紫色西装的JOKER说出了那句话,血红的嘴唇、凌乱的头发,配上洁白的房间,一切显得那么诡异。

    空旷的房间除了白色就是白色,这样就越发显得另一个人满身的血色分外明显。

    只见几乎有两百平米的房间内,平和岛静雄穿着被血浸透的衣服蹲在墙角,背对着一切来者,用身体掩盖着什么似的一动不动。当听到有人来了之后,他猛地回头,露出了及其排斥的眼神,好像就等着来者一行动,他便给予雷霆震怒般地打击。

    空条城介倒是没做什么,他和平和岛静雄一样完美的无视了JOKER的话,仔细的观察了这个房间,在大脑里默默的回想。

    把零碎的线索牵连成线,整个阿卡姆学院总共面积是多少,从东北方的白色建筑警戒区到中央城堡的直线距离是多少,每降低一层高度后负二层的绝对高度是多少......

    把这些问题在脑子里过一遍,空条城介最后确认了:没错,这里的走廊是和中央城堡的负二层连通的。城介相信,如果自己现在打破这墙壁,出现的将会是之前联合学园祭初赛的时候选手们休息室外的走廊。

    这样就说得通了,为什么室外的几具昏迷的伤员都是阿卡姆学院的学生,想来应该是见势不妙直接准备逃跑吧,其他人真正的行进路线应该是从中央城堡——负二层——白色建筑。他们应当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从阿卡姆学院的正中方跑到了东北方。

    嗯......眼前这个房间应该是JOKER的恶趣味,无非就是什么自相残杀揭露人性之恶这类的,然后要么是胜利的人、要么是像饭田天哉一样机动力出众被同伴委以重任的人,才能获得从这房间离开的殊荣,只不过走出去之后才发现,安全只是个谎言而已,那个JOKER只是想品尝最新鲜的恐惧:毕竟迷宫似的回旋走廊,就像是电影里杀人狂魔狩猎的最佳场所。

    所以外面的人才都满脸恐惧的离开人世吧...真是低劣的趣味,空条城介想,他没兴趣看别人满脸恐惧的丑态,杀人的时候一向都是干净利落的解决。

    拉斐尔那种分尸式杀人法你得去问他,嘴上说着这都是信仰,不过大概是用残忍的手法来实现情绪的发泄吧。

    大概是空条城介沉默的时间有些久,不仅是JOKER有些烦燥的开始催促起来,那边失魂落魄的平和岛静雄都有些好奇的开了口:“喂,你不准备动手?”

    “动手什么?不好意思,你觉得你能赢过我吗?”空条城介回答,他赤裸裸地把自己的傲慢在人前展现:“还是你想在带着一个拖累的同时来一场激烈的战斗?”

    “......你——”平和岛静雄听到城介的话一惊,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借此护住自己身后的东西。但是暴露的青筋和喉咙处压抑的声音还是表明了他再忍耐,一个狂躁症居然在忍耐自己的愤怒。

    但是,没等平和岛静雄吐出下一句话,他的身后就传出来了折原临也一如既往带着欠揍气质的声音。只见活蹦乱跳的的跳蚤变成了半死不活的跳蚤,腹部空了一大块,却还是中气十足的打招呼:“哟~好久不见啊空条城介同学,这么久都过去相必你肯定忘了我这个小可怜吧——哇,难受得想哭哎,我只想一心一意的做好一个情报商而已呢~”

    那干净的不可思议的伤口一点血液都没有流出来,显然,折原临也只有被治崎廻的个性【解修】伤到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势。该,让你老是嘴贱挑事作死,空条城介都可以想象出来为什么治崎廻会对折原临也出手。

    他慢悠悠的回复:“难得你也有失手的时候,怎么,现在是什么情况?”

    折原临也招招手,平和岛静雄嘟囔了几句脸色特别臭,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弯下腰让折原临也跳到了自己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