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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时,屋外的一阵风吹淡了苏顷的言语,他又耐心地重复一遍,“你的感情呢,你将它安顿好了?”

    苏蔓那段无处安放又热烈的感情。

    “阮宁安没有找你茬吧。”

    “她都自顾不暇,还有心思来找我?”苏蔓微眯了眯眼睛,“她从来都不会在我这捞到好处。”让苏蔓吃瘪的,永远都是傅延晟。

    “傅延晟有他的红颜知己,我当然也不会吃亏。”

    “蔓蔓,永远不要委曲求全,按照你的心意生活。”

    苏顷和周茜都在让她肆意生活,可她已经不是无忧无虑的初中生,她得为苏家考虑。

    “啰嗦死了,老光棍!”苏蔓假意不悦地推开苏顷。

    “我可是c市最多金的黄金单身汉。”苏顷毫不客气地拧上妹妹耳朵,像拧发条一样转了个圈。

    软软的耳朵红透了,苏蔓捂着小耳朵眼泪汪汪地瞪着苏顷,敢怒不敢言。

    一整个下午,苏顷把苏蔓当牛马用,苏蔓骂得越凶,苏顷就越得意。

    她忙得大汗淋漓,在繁星点缀天空的时候,终于是出了门。

    八厘米的高跟踩了七八个小时,苏蔓累得有些发软,她脱下鞋子,漫步在夜晚间。

    路边,汽车的双闪亮了亮,她抬手挡住眼睛。

    “上车。”车窗缓缓落下,露出傅延晟那张如雕塑般完美的侧脸。

    余光一扫,他就看到了苏蔓有些红的眼尾。

    他怎么会来接我?苏蔓头顶冒出一串问号,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嘀咕什么?”傅延晟专注地望着前方路段,轻瞥苏蔓。

    苏蔓侧了个身子,转过头不搭理他。

    她没去探究傅延晟为什么出现在医院,她靠着车窗,很快传来了绵长的呼吸。

    傅延晟放缓了车速。

    围灯微亮,暖暖的昏黄散落在苏蔓身上,柔和了她的锋芒。

    苏蔓没有化妆,唇瓣洇红洇红,犹如三月初绽的桃夭,待人采撷。

    直到煞风景的消息降临,傅延晟蹙眉将滑开屏幕。

    ——“有人在调查我。”

    ——“是一个叫周寻的中国男人。”

    威廉来信言简意赅,傅延晟眉头打了个死结。

    【周寻。】

    喉结滚动,轻巧地念出这两个字。

    他甚至看到苏蔓提起这个人时,眉飞色舞的样子。

    柳眉弯弯,眼里蕴满星色。许久以前,苏蔓只有面对傅延晟时,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只属于他的表情,现在分给了另一个男人。

    不爽。傅延晟被突如其来的想法给震住,然后他极其恶劣地推醒了苏蔓。

    “唔。”苏蔓揉着眼睛,美梦被人搅碎,瞳仁蔟着火苗。

    “到家了。”傅延晟整个人冷冰冰的,摔门而出。

    巨大的抨击声夹杂着夜晚的凉风,吹走了苏蔓的睡意。

    “神经病。”莫名其妙找茬。

    虽然同住一屋,傅延晟因苏蔓醉酒叫了周寻的名字,心有芥蒂,头也不回地进了书房。

    苏蔓一个人在卧室里玩手机玩到大半夜。

    房门悄悄漏出一条缝,苏蔓条件反射地收起手机,像是重回高中时期,面对查房的宿管阿姨。

    傅延晟轻手轻脚进来,站在苏蔓身侧。

    落地灯投下他的阴影,两人的影子交缠在一起,苏蔓的睫毛轻轻地,颤了一下。

    好在傅延晟并未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