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凌子悦睁大了眼睛看着云澈,他眼中的纠结与痛楚在颤抖。[.la 超多好]

    其实,她宁愿就这样死在他的手里。

    没有了悬念,也没有了多余的摇摆。

    但是云澈还是松开了手。

    “但我最恨的不是云映……我最恨的是我自己……”云澈起身,坐在一旁,他按住自己的双眼,苍凉地笑着,“我恨自己……竟然总是害怕你会与我一起从云顶掉下来……”

    凌子悦看着他的身影,在逆光之下如此清晰刻骨。

    她为了他,像是扑火的飞蛾……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她为了他逆水行舟,只为在他左右。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忘记了再他身边那个最简单的初衷。

    “阿璃……”凌子悦伸长了手臂,手指还未触上他的衣袖,对方便猛然抽离。

    “你放心,我不会动他。你觉得我会傻到……给你多一个恨我离开我的理由吗?”云澈靠着案几,他这一世意气风发,而所有的颓然都在这一夜。

    那一瞬间,凌子悦忽然明白,他做不了拱手河山讨女子欢心的昏君,但他将她放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以至于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刺穿。

    云澈已经是个真正的帝王,他将自己武装到没有一丝缝隙,甚至于刀枪不入。可凌子悦也早早被包裹在他的铜墙铁壁之内,她隔开云澈的心,即便血流成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不会让你走。哪怕你时时刻刻都想着要离开我……我也不会放你走。”云澈的手指缓缓收紧,颤着嗓音,“哪怕杀了你,我也不会放你走。”

    云澈是坚定的,而他的坚定之下是一碰即碎的脆弱。

    凌子悦缓缓撑起上身,跪坐在云澈的面前。云澈低着头,她只能看见的的额头和一向英挺的鼻骨。

    拨开他的发丝,凌子悦却看不到他的眼。

    “你真的会杀我吗?”

    “……会。”云澈咬牙切齿,可在凌子悦看来却是费尽力气才说出这么一个字。

    “真的吗?”凌子悦还是问同样的问题。

    她的声音没有丝毫犹疑,哪怕她知道,她也想要亲口听他说出他的答案。

    云澈却沉静犹如悬崖边的峭石。

    “真的吗?”凌子悦还是问。

    她知道自己有多残忍,可这一次,她只想将这一切都毁掉。

    “我只想你做我的女人。”

    云澈终于抬起头来,那双赤红的眼睛却不是因为暴怒而是痛心到无以复加。

    “是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要谁做你的女人……谁就是你的女人。”

    她依旧句句无情。

    云澈笑了,肩膀微颤时泪水也沿着下巴的曲线坠落。

    “我杀不了你,凌子悦。因为在那之前,你已经杀了我了。”

    干涩的眼眶再度湿润了起来。

    凌子悦的身影是冷硬的,她的心却百转千回。

    云澈将她小心的捧在手中,躺在云端之上。这一刻,她终于落了下来。

    “我不想做昭烈帝的女人……”

    凌子悦一直记得冷宫中程贵妃倚着窗沿望着一袭银月等着永远不会来的绝情之人。

    也永远不会忘记那日云映离开帝都时的凄凉。

    她一回头,就望见帝都的高墙如此冷硬,宛若悬崖峭壁高耸入云,目光撞上去都疼的要命。

    “我只想你做我的女人。”

    云澈是执着的,这样的执着根本不似帝王。

    也许他从来都没有变过,他依旧是那个在春花秋日里拉着凌子悦的手腕尽兴奔跑的少年。

    是凌子悦,一直战战兢兢他的改变,哪怕他真的从没有变过。

    “那我……就做你的女人。”

    凌子悦知道这样一句话也许会有怎样粉身碎骨的结果。

    她的人生就是一个冲动套着另一个冲动,一个选择引出另一个选择,无奈酝酿着无奈,而到最后画出她自己都控制不了的轨迹。

    凌子悦的话刚说出口,云澈便吻上了她。

    他吻的那么用力那么凶猛,毅然决然的起势仿佛就此死在这一刻也绝不罢手。

    凌子悦甚至支撑不住身体向后倒去。云澈死死摁住她的后脑,两人坠倒在地上。

    凌子悦睁大了眼睛望着云澈的下巴,云澈的手指沿着她的脖颈扯开她的里衣。这顿时令凌子悦慌乱了起来。

    “阿璃……阿璃……”凌子悦用力要撑住自己,而云澈却扣住她的手腕脸颊边,凌子悦失去支点根本无法起身,只能满怀恐惧地看着此时的云澈,他的不安他的忐忑如同洪水一般汹涌着要将凌子悦冲击的体无完肤。

    由始至终,云澈都是如此不安。他从凌子悦这里想要得到的永远是一个肯定的答案。

    她是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