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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到了医院,一下车,我先和四级说了几句,然后就紧跟着黄萍她们身后,急急的向病房而去。

    喧杂的住院部人来人往,空气中还飘散着一股药水混合后令人窒息的气味。走进杨厂长住的病房,只见小小的房间居然摆了五张病床,其中的二张一看就知道是临时加出来的床位,直接一前一后,直排在中间本来就不宽敞的过道上。

    阴暗的病房内,早已被五张床挤得满满的,不仅如此,不大的空隙中还到处悬挂着吊瓶、之家、和一些病人的日用品。地上还摆满了一些瓶瓶罐罐和几把从医院借来的躺椅。这幅乱七八糟的样子,仿佛让人觉得进了难民营一般。

    “老领导!”我一眼就看见杨厂长正半躺在临时加长的其中一张上,虽然他的胸口绑着厚厚的绷带,手臂上还吊着点滴,样子看上去有些吓人。不过精神还算不错,微微歪转着脑袋,另一只手还拿着一张报纸房在胸前,正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旁边床位的病友聊着天呢。

    “小李?你怎么……”。他听见我的声音后一转头,看见我正站在他的面前,惊讶的问了一句,奇怪我怎么居然会知道他住院了。不过他的迷题马上就揭开了,因为接着立刻瞧见了站在我身后的黄萍和张德用,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老领导!你出了这么大事怎么还瞒着我?如果不是我今天正好去厂里找您的华,是不是就准备瞒我一辈子?”我带着责怪的口气,不满的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呵呵,一点小事,有什么好瞒的?这不,医生说再在医院里养几天就可以回家了,等我出院后再告诉你不也一样吗?”杨厂长避重就轻,笑着对我说道。

    “不是吧?您怎么关照黄萍和张德用的我可全知道了!”我摇头答道。

    杨厂长先瞪了一眼我身后的黄萍和张德用。似乎在责怪他们口风不紧,居然把他的交代当耳边风,明明说好不让我知道地事却告诉了我。

    “呵呵,您别怪他们,他们可是按你嘱咐的在做,不论我怎么问都死不肯说。不过,您别忘了,您出事在厂里其他人可都知道的,我可是找别人了解的情况,然后再让他们带我过来的。”我见黄萍和张德用的表情有些尴尬,主动的向杨厂长解释道。

    “嘿嘿”杨厂长这才神色缓和了下来,无奈的微微摇头,苦笑了一声。

    这时候,四级手提着我前面交代他去医院门口买的营养品上来了,接过东西,我把它们房在了杨厂长的病床下。然后站直身体,皱眉扫了条件恶劣的病房一眼,摇头对身后的黄萍问道:“这里环境太差,皱眉让老领导住这种临时床位?难道没其他病房了吗?去问问,能不能换个房间。”

    “有床位就不错了,你以为我现在还是厂长啊?不一样喽!我现在可是老百姓啦!”还没等黄萍开口,杨厂长就自嘲的在一旁说道。

    “现在床位紧张,这加床也是好不容易才搞到的,何况对老领导的医药费用问题厂里已经有了决定,报销有限制的只能等床位空闲点再换个正式病房了。”黄萍怕我过多地责怪她们,轻声在我耳边解释道。

    “不行,这种地方能养好身体?住着简直是受罪!你去把一声找来,我和他谈谈,貌似给老领导换个好点病房。”这房间的条件实在是糟糕,空气混浊不算,还有一种压抑的感觉,连我这个没病的人坐在一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何况是病人躺在这里呢?

    “不用了、不用了!小李啊!这里蛮好的!”杨厂长明白我的好意,可他并不想让我过多的破费,连忙在一旁对我说。

    “没事!您是为厂里工作二出事住院的,费用当然是厂里出!其他的先不说,换个好病房还是应该的!”我笑着答道。

    “厂里出?”杨厂长奇怪的看着我,不解的问道。他可是非常清楚厂里对他的决定,自他出事以来,厂里除了来过一个工会人员和平时几个老同时外,一个负责干部都没来看过他。不仅如此,前两天还找了个借口卸掉了他的纪委书记职务,并开会决定不承认他是工商,除了基本医药报销外,其他全部自理。这些情况他虽然住在医院里,可还是一清二楚的。

    不光是杨厂长,就连黄萍和张德用也对我地话不解,吃不准我是什么意思,如果我说是自己掏钱给老领导换病房的华还能历届,蛋我却说费用由厂里来出,就觉得奇怪了。要知道我可是离开厂里好几年的人了,早就和厂里没关系了,所以都奇怪的看着我,仿佛觉得我是不是一激动之下,说错话了?

    “呵呵,黄萍,你先把一声找来,我们先把老领导房间换好吧,其他的事情等换好房间,再慢慢聊。”这里人多嘴杂,而且环境也不好,不是谈话地地方,我也不回答他们的疑问,就直接交代了黄萍一句。

    一房一厅,还带着专门卫生间的贵宾病房装饰的富丽堂皇,除了在床头有些必要的医疗设备外,其他的一切和四星级的丙谷胺客房也没什么多大区别,特别是朝南明亮的落地窗前,洒金的阳光照在摆在窗台的那些绿色的盆景上,让住在这里的病人明显感觉到不同一般病房的那种舒适和轻松感。

    “小李,这房间太贵了!我可住不起啊!我还是搬回原来的床位去吧?”刚把杨厂长安置在新的床上,他就不安的看着周围的环境,由于的对我说。

    “呵呵,医疗费用厂里出,您怕什么?”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边给他削着苹果,边笑嘻嘻地对他说。

    “可是厂里已经……”他开口对我说道。

    “没事。您放心吧!”我没头没脑的的打断他的话头,接着笑着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听明白我说的什么后,杨厂长原本疑惑的表情瞬间就变得惊异了起来,他瞪着眼见,不敢相信的看着我,嘴张得老大,半天都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