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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朦朦胧胧地下着细雨,温暖的香风拂过年轻女子艳丽的脸颊。风柔柔的,雨细细的,如纱如梦。画舫悠悠,宛如一曲妩媚的歌。

    金翅雀河,这里是天圣帝国重要商城圣雄狮城最大的烟花风月之地。

    低糜的弦音断断续续的弹着,姑娘们笑语欢歌交织着。一艘花船慢悠悠驶入视线。船身摇荡,晃得江里都是生猛的浪花。引人遐想。不知是哪位英雄好汉正压着船娘白嫩的身子翻江倒海。

    “你这个该死的贱种竟敢顶撞大少爷,玩玩你的女人怎么了!那个臭婊子等少爷玩腻了老子还想玩玩,哈哈哈哈。”

    金翅雀河畔三五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围着一个瘦弱的少年拳打脚踢。少年蜷缩在地上一声不吭。

    “和你死鬼老妈一样都是贱人!呼呼,贱种今日只是小小的给你一个教训,记住你只是一个贱种不是周家的少爷。”一顿暴打之后为首的大汉揪着少年的衣领说道。

    诡异的是少年青肿的脸上竟然泛着大男孩一般的无邪笑容。令伯恩再次暗骂一声“贱种”。

    “伯恩大爷何必和这种废物生气,我们快走吧,奴家已经等不及了。”一个只穿着蕾丝轻纱全身近乎*的女子跌靠在大汉的怀里抚摸着大汗健壮的上身腻声说道。

    “哈哈,真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大汉伯恩大笑一声在女子的娇笑声和狗腿子们的马屁声中将女子扛在肩上径直走入离河岸边最近的一只花船。

    少年颤抖着站立起来。瘦弱的身躯仿佛是风中摇曳的柳絮。此时他脸上无邪的笑容早已消失。如黑色晶石一般纯净的眼眸里里愤怒的火焰在升腾。双拳几次用力的握紧又无力的垂下。

    “凡儿在没有足够的力量前记着要隐忍。”少年想起了母亲去世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哎……我还需要隐忍多久!”少年轻叹一声,握紧的拳头再次无力的垂下。

    抖了抖粗布制成的风衣上的尘土。少年一瘸一拐的向远方走去。

    这时周围传来了一声声不屑的嗤笑,恍如一根根利刺狠狠地扎在少年的心脏。让少年刚刚平复的呼吸微微急促。

    “这不是红花伯爵家的二公子吗!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哈哈。”

    红花伯爵二公子!少年嘴角一撇自嘲一笑。他叫周不凡。原本是地球一个普通青年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个世界。他的父亲是帝国红花伯爵不假,但他只是一个受尽白眼凌辱的私生子而已。

    待他比陌生人还冷漠的父亲。阴狠毒辣时刻想要置他于死地伯爵夫人。以及带给他刻骨铭心耻辱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周峰烈。他的日子过得生不如死。唯一真心待他的母亲在他十二岁的时候诡异的去世了。他知道这件事与伯爵夫人拖不了干系。但他此时无能为力,想起母亲温柔的笑靥,强忍滔天的恨意,他知道他还需要隐忍。

    “哼!什么二公子,不过是一个没有修行天赋的废物罢了,哈哈。”周围的嗤笑声愈加刺耳。

    废物吗!周不凡嘴角的自嘲更加苦涩了。就算是废物也比现在一无所知强。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测试过修行天赋。伯爵夫人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贱女人的儿子怎么可能拥有修行天赋就

    轻而易举的取消了他测试的资格。

    而他也就从此坐实了废物的称号,连学习修行的资格都没有。成为了圣雄狮城年轻人中的笑柄。全城人嘲讽的对象。

    “废物怎么了!他的未婚妻萧媚儿可是咱们圣雄狮城排的上号的美女。”

    “哈哈,你难道不知道吗?萧媚儿早就成了他哥哥周峰烈的女人了。他就是因为撞破两人的亲热之后顶撞了周峰烈今晚才被周峰烈的狗腿子伯恩教训的。”

    一股刻骨铭心的恨意从周不凡的眼睛当中喷射而出。他永远无法忘记他的未婚妻在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周峰烈身下承欢的那一幕。这是怎样的屈辱,这是多么大的仇恨。

    周不凡用尽全力拍着自己的胸膛发誓要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走出金翅雀河周不凡来到有“帝国明珠”之称的凯旋大街。可供一百架马车同时通过的宽阔街道此时罕有人迹。道路两旁林立着开满白花的橄榄树。

    周不凡失魂落魄的走在凯旋大街上与这样别致的美景显得格格不入。

    “吭哧吭哧。”

    一队身穿铠甲的脸蒙黑巾的士兵宛如幽灵一般向独身一人的周不凡走来。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极其魁梧的巨人。身穿一副青铜色重甲,连整个脸面都罩在其中,他的背上背着一柄令人心寒的双刃巨斧。他的身高足足比其他人要高出一大截,而他背着的双刃巨斧近乎和他一样的长度。

    “你好先生,有人举报你私藏毒品,请和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为首的巨人瓮声瓮气的说道。高大魁梧的身材给人一种巨大的压迫感。

    “盖世太保,力王铠甲!”精神有些恍惚的周不凡这才看清楚来人,顿时悚然一惊。直觉有不妙的事要发生。盖世太保是帝国为对付修行者而设立的秘密军队。而盖世太保的直接控制者实际伯爵夫人的父亲,天圣帝国铁血首相。

    “大人,在他的身上搜出了毒品幻迷。”一个包裹白色粉末的袋子从周不凡身上搜出。

    “怎么可能?!大人我是被陷害的,我是圣雄狮城财政官周伯爵的儿子。我怎么可能藏毒呢。请您一定要相信我。”周不凡惊恐的大叫。私藏毒品可是大罪至少要判十年以上徒刑。

    “带走!”巨人冷冷的扫了周不凡一眼下令道。

    ……

    “咚!”

    蒙面士兵像仍麻袋一般将周不凡丢尽黑漆漆的牢房。周不凡颤抖的蜷缩到牢房的一个角落。

    周不凡知道这里是黑牢,关押犯人的所在。

    “周峰烈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哥,辱我打我不说还要致我于死地。”周不凡想来想去有机会陷害他的只有殴打他的伯恩了。而伯恩必然是受命于周峰烈。黑漆漆的牢房仿佛冰窟一样寒冷但冷不过人心。

    与此同时,一间设计的极为考究的书房里。一个穿着打扮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坐在金丝楠木的书桌前正在认真的批示文件。

    一个英俊青年毕恭毕敬的在一旁静候,青年身穿一件镂花双排扣华贵礼服。脚蹬一双时下最流行的鹿皮靴。尊贵气质毕露无疑。

    “这件事你做的太过了。”片刻之后批示完文件的中年男子抬起头对房间里静候的年轻人说道。只见他面容清瘦。隐藏在金丝水晶眼镜后的眼睛狭长。嘴唇极薄。竟和周不凡有三分相像。

    青年的身体莫名一怔。随后恭敬的说道:“对不起父亲,明天我就叫他们把弟弟放出来。”

    毫无疑问中年男子就是周不凡形同路人的父亲帝国红花伯爵周云了。而英俊青年自然就是霸占了周不凡未婚妻的哥哥周峰烈了。

    “不需要,趁年轻让他经历一些磨难也好。”中年男人依旧淡然的说道。

    “明天你同我一起去看望一下你弟弟。好了,就这样吧你先下去吧。”

    “对了,作为父亲还有一件事必须提醒你,盖世太保不是你可以随便动用的。毕竟首相大人只是你的外公。”转身离去的周峰烈不由呼吸一窒。停顿片刻之后艰难的说道:“知道了,父亲。”

    周峰烈走后,周云的脸上似乎闪现一丝不忍,但随后立即被阴狠决绝取代。随后他又恢复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低下头继续办公。第二日,一大早。

    “牢笼光线昏暗,伯爵大人小心一点。”一个谄媚的声音惊醒了睡梦中的周不凡。

    周不凡抬眼看去只见三五个身穿监狱制服的狱警簇拥着打扮的一丝不苟的周云来到周不凡的牢笼前。

    “过了年你就满十六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干出如此糊涂的事!”站在周不凡的牢房前周云淡漠的说道。语气既不怜悯也不愤怒。好似说话的对象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周不凡赌气般的坐在地上一声不吭仿佛还未从睡梦当中彻底苏醒过来一样。但心中还是暗暗欣喜,自己的父亲来救自己了。到底血浓于水,毕竟自己是他的骨肉,虎毒不食子,他还没有完全忘记自己。

    但周云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如晴天霹雳一样打破了周不凡所有的幻想。

    “皇帝陛下说过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所以我也没有办法救你出来。你既然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在这黑牢里你要好好反省。”看到周不凡无礼的样子周云也不生气依旧用淡漠的语气自顾自的说道。

    周不凡忽然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心中的悲伤排山倒海般的席卷而来。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滴在油污的地面上。多年以来所受的委屈一次性爆发。

    紧接着就是火山爆发般的愤怒。他忘记妈妈临终要隐忍的嘱托。腾地一下猛地站起冲到铁牢前双手抓住牢笼看着牢外那个面无表情的父亲大喊道。

    “我真的是你的儿子吗!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被周峰烈陷害的吗。为什么对我如此的冷酷!”

    周不凡的脸紧贴着牢笼。双目赤红,眼泪顺着脸颊簌簌地流下。伤心到了极点。他本来还幻想周云会念及父子之情救他出去。没想到周云竟然如此冷酷。

    “这么多年来你对我的生死不管不顾,你可知道我受了多少磨难。连一个狗腿子都可以随意欺辱与我。你作为父亲为何不管!”

    “还有当年我母亲死的蹊跷,我一个黄毛小子都看出来了,你难道看不出来?你作为丈夫为何不查!……”多年的委屈化作连珠炮似地发问。这一刻周不凡不再隐忍,他只求痛快。

    “还是你怕查了以后得罪那个贼婆娘,失去铁血宰相这座大靠山。”周不凡话不可谓不歹毒。

    “你累了!还是好好休息吧。我有时间会再来看你的。”面对情绪失控的周不凡周云皱了皱眉转身就要离开。

    “周云你这个腌臜的懦夫,从今往后我周不凡与你父子之情恩断义绝。”悲苦难当的周不凡对着周云的背影竭力嘶吼道。

    等到周云的背影完全消失之后,周不凡像失去灵魂一样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双眼空洞的看着向前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失去了。他多么希望在他喊出父子恩断义绝的时候周云能够回头看他一眼。哪怕一眼,只可惜……

    “哈哈,我的好弟弟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大哥。大哥替你报仇。”

    衣着华贵的周峰烈出现周不凡的面前。只见他用白手套捂着鼻子。一副嫌弃的模样。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黑色狱警制服戴着绶带的年轻军官。

    刚才还双眼空洞的周不凡听到这个声音。双眼中立刻燃烧起仇恨的光芒死死地盯着周峰烈。

    “何必这样看着哥哥呢,我们好歹兄弟一场。嗤嗤,弟弟放心,你在这里安心坐牢。你的未婚妻萧媚儿为兄会帮你好好照顾的。你未婚妻的滋味,嗤嗤,怎么说呢……非常香甜可口。哈哈哈哈。”周峰烈一脸yín笑的向周不凡凑近。

    “啊!”

    周不凡目眦欲裂。熊熊的怒火快要将他燃烧了。大吼一声,拳头伸出铁牢,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周峰烈打去。

    “刺啦啦”

    周峰烈的脸上忽然闪过一抹阴谋得逞的奸笑。就在周不凡的拳头马上打中周峰烈的时候。蓝色的电弧忽然从他的身体各处冒出来。幻化成一座雷霆王冠将他的身体包围在其中。

    “咚!”

    周不凡的身体被猛烈的弹飞撞击在监狱的墙壁上。半边身体因为麻痹失去知觉。

    “何必呢我的好弟弟,我可是修行者,你一个圣雄狮城人尽皆知的废物与我为敌岂不是以卵击石。”周峰烈戏谑的看着周不凡。

    “为什么!”周不凡愤怒的大喊。“既然萧媚儿她母亲当年与我母亲定下这门亲事,如今她为什么要做这样龌龊的事。”

    看着自己这个天真的弟弟周峰烈不屑的嗤笑一声。“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周峰烈冷冷的看着周不凡。“就因为我是周家大少爷,而你只是一个贱种。就因为我周峰烈是修行者,而你却是一个废物。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实力为王。萧媚儿当然选择有实力的我,这么浅显的道理你还不明白吗?我的好弟弟。”

    “好了,见了我亲爱的弟弟心情好多了。愚兄先走了,弟弟你好自为之。哈哈哈哈。”看着周不凡可怜虫般的模样周峰烈畅快的大笑。

    “奥对了,差点忘了介绍了,这位先生叫做左兹,是黑牢的掌囚。”

    “左兹先生以后舍弟就交由你照顾了。”周峰烈阴恻恻的对左兹吩咐道。

    “周少爷放心,左兹一定会好好照顾令弟的。”左兹将好好二字咬得极重,傻子都能听出他的意思。

    周峰烈哈哈大笑,对着周不凡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之后

    转身离去。

    左兹狞笑着走进牢房,慢慢逼向周不凡。

    看着狞笑的左兹周不凡咽了咽口水,强作镇定问道:“你想干什么?!你难道敢滥用私刑?”

    “哈哈哈哈。”左兹一边笑一边从身后拿出一根足有大拇指粗的绑着钢丝的牛皮鞭子。“周少爷你怎么还那么天真呢?刚才周大少爷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实力为王。我就是要滥用私刑,你不服气吗!”左兹森冷无情的声音狠狠地敲在周不凡的心间。

    看着咄咄逼人,欺人太甚的左兹。滔天的屈辱在周不凡心中蔓延。自己忍气吞声就回来这样的后果,为什么不放过我?!

    隐忍无用,一味的忍让只会以为你是懦弱。我不要再隐忍,以后有人打我,我就打回去。有人辱我,我就千百倍的辱回去。

    我即使灿烂如烟火的死去,也不要卑微如虫的活着。

    左兹心头一寒,周不凡的表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看到的是一张天真无邪大男孩才拥有的笑脸。左兹莫名的心中一让别人寒。

    “啊……”

    面对手持凶器的左兹周不凡竟然忽然暴起趁左兹未及反应之时一口咬在左兹的鼻子上。左兹痛苦的大叫。

    “你这该死的贱种竟然敢咬我。”周不凡一口差点将左兹的鼻子咬下来。左兹双眼喷火的看着周不凡,气急败坏的他仿佛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刚才还像小白兔一样瑟瑟发抖的周不凡竟会忽然暴起伤人。

    周不凡敞开双腿,背靠墙壁。倨傲的看着左兹,畅快的笑着,“咬你又如何,有本事杀了我。你敢吗?”周不凡不屑的对左兹吼道。这种感受是怎么的舒畅。就连对此时处境的担忧都轻了很多。

    “你!……”左兹脸上阴晴不定,没错周不凡猜对了他的确不敢杀死周不凡,周不凡终归是帝国红花伯爵周云的儿子。即使再废物,他也不敢痛下杀手。因为他知道这是周云的底线。如果越过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嘿嘿,我是不敢杀你,但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该死的贱种你等着,改天大爷就找一个浑身爬满蛆虫的臭囚犯爆你菊花。”左兹走出牢笼捂着受伤的鼻子邪恶的对周不凡说道。

    周不凡脸上和煦的笑容瞬间僵硬。

    周不凡痛苦捂着自己的半边身体蜷缩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心中不住的哀嚎,“怎么办,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被……绝对不可以。”

    周不凡的眼睛忽然坚定起来,“就算是同归于尽也决不让那些奸人得逞。”

    想到这里周不凡松了一口气,痛苦的闭上眼睛。

    这一天他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漂亮的未婚妻、失去了自由、失去最起码的尊严。

    他现在一无所有!

    这一天,他与冷漠的父亲恩断义绝、愤怒的拳头打向该死的周峰烈、狠狠的咬了掌囚的鼻子。退到墙角的他决定不再隐忍,以死相搏。

    这到底是失,还是得?自有时间评说。“嘿嘿,老夫很久没有见过你这么悲惨的人了。真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呀。”一个玩味的声音在寂静的黑牢中响起。

    周不凡强忍痛苦坐起身来警觉的扫视四周。

    透过昏暗的光芒只见一位邋遢的老者躺卧在对面的牢笼里。悠哉的打着哈欠。老者身穿一身发白的囚服。枯草般的头发随意的拢在后面。眼窝深陷,身材瘦弱。看上去一副马上要去见阎王的模样。

    “关你什么事。”周不凡虽然惊讶于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对方但心情不佳的他还是没好气的说道。

    “只是感觉你没有少年人的血性而已。如果是老夫刚才就咬断他的脖子。”老人略显鄙夷的说道。

    “我母亲临终前告诉我没有足够的力量之前要隐忍。如果我杀死左兹恰好给了周峰烈借题发挥的机会。”周不凡自嘲一笑,幽幽的说道:“如果我太过血性恐怕早就死了。人死如灯灭,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在等待一个机会,我要成为修行者,我要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我要查出我母亲的死因,我要让那些该死的人付出代价。”周不凡平淡的语气当中蕴藏着多年积蓄的怒火。

    他的敌人太强大了,伯爵夫人可是帝国铁血首相的小女儿。而他太弱小了,手无缚鸡之力,连伯恩这样的狗腿子都对付不了。人家拔根毛都能碾死他。

    老人沉默了,皱着眉头。好像在谨慎思考什么。

    “少年你愿意跟老夫修行吗?!”片刻之后下了很大决心的老者严肃的问道。

    “什么!”周不凡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老人的话太过突兀。一个看起来好像乞丐的老头竟要教他修行。

    “少年你愿意跟老夫修行吗?”老人又一次严肃的问道。

    “愿意!”也许是老人的语气太过诚恳,也许是多年以来对于修行的渴望。尽管心中还存有诸多疑问周不凡还是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好!”一直病怏怏的老者中气十足的喊道。“既然你相信老夫,老夫必不负你。”

    “有什么条件吗?”回过神的周不凡冷静的问道。

    “老夫被人暗算身中奇毒无法动用念力,所以我要你帮老夫越狱。”周围只住了周不凡和老人两个囚犯。所以老者毫无顾忌的说出。

    “好!”周不凡毫不犹豫的答应道。他别无选择,左兹的胁迫近在咫尺,他已不想再隐忍下去。他必须破釜沉舟放手一搏。

    “那好,老夫教给你的东西未经老夫允许绝对不能交给其他人。你不需要尊我为师。如果愿意叫我一声大老爹即可。”老人严肃的说道。

    “未经大老爹允许我周不凡绝不把大老爹教的东西教别人。如违此誓,天打雷劈。”周不凡郑重的承若道。

    大老爹微微点头,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现在我们先来讲修行道路上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一课,念力的修行。”

    “终于开始了。”周不凡凝了凝神,他等这一刻等了太久了。

    “有些普通人在危急时刻也能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做出平常看来不可思议的事。那是因为面对危机激发了人体的潜能。人体是一个大宝藏。蕴含无穷无尽的潜能。而修行就是将潜能不断开发出来。开发出来的潜能化作修行者可以自由运用的能量就是念力。”

    “通过冥想可以使我们的念力变得越来越强。初始时可以控制体内气血流转,改变肉身机能,增强气力。更强则可以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威能摧山搅海,驱雷策电无所不能。”

    “现在老夫就教你冥想之法,你跟着我来做。”

    “老夫的冥想之法包括三式,第一式叫做至善坐。”

    说着大老爹盘坐在地上。脚心朝天,双手合十,眼睛微闭起来。

    “第二式:牛角式。”

    接着大老爹又双腿交叉而坐,做了一个双手一上一下绕到后背抓握在一起的动作。

    “第三式:祈天式。”

    大老爹又做了一个弓步站立祈天的动作。

    ……

    昏暗的牢房里,周不凡以至善坐的方式静坐在地上冥想。他的神情无比肃穆。片刻之后,他的动作换成了牛角式,扭曲的身体还有些不自然。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又换成了祈天式。

    就这样至善坐,牛角式,祈天式交替变换,周不凡的动作由开始的有些僵硬慢慢变得圆润自然。

    “冥想最重要的便是心静。”

    “心静就是要做到心中平和,物我两忘,不带丝毫杂念,忘记自己的肉身,静心感觉自己的精神、魂魄。开发自己的潜能。”

    大老爹懒洋洋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周不凡的耳中。

    “冥想的时候舌抵上颚,全力想像天水从喉中灌入,灌溉全身,周而复始,在渐渐做到内心空灵,脑中空无一物。”

    周不凡变得异常平静,这阴暗的牢笼仿佛变成了小时候和妈妈一起住过的仓库。简陋却温馨。妈妈的笑容是这个世界上最灿烂的阳光,驱散周不凡心中的阴霾。渐渐的他忘记了自己存在,他似乎闭眼躺在空旷的草原,明媚的阳光打在脸上。一滴热泪从周不凡微闭的眼角滑落。周不凡的额头上一个淡淡的银色魔纹一闪而过。有一股热气在身体中汇聚。一粒黄豆大小黄色的气团出现在丹田中。

    “啊,这是!这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竟然还存在这种血脉。这种血脉怎么会出现在该死的下层大陆?”一直懒洋洋躺卧在地上的大老爹看到周不凡额头上一闪而过的银色魔纹仿佛见了鬼一般低呼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眉头皱得像一个铁疙瘩。

    “天谴出,天地乱。难道这个世界又要迎来一场天地浩劫了吗?!”大老爹神情不断变换。有震惊,有恐惧,还有淡淡的兴奋。最终轻吐一口浊气幽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