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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亦婈母子三人在西市逛了半天,买了一堆小玩意和糖果糕点,又去东市逛了小半天,给沈轻宁和沈曈曈做了几身新衣裳。

    在霞光的映照下,三人转道去杏林医馆。

    “师父,这些给你。”沈亦婈放下东西,在石凳上坐下。

    “师爷爷。”

    “师爷爷。”

    “我的两个乖徒孙终于来看我这个老头了。来,给师爷爷看看。”葛元高兴得白胡子一抖一晃,皱纹都多了几条。

    沈亦婈一边挑拣药材,一边含笑看着葛元陪两个孩子玩闹。

    娇艳脱俗的面容蒙着一层柔和的浅光,静美动人。

    嬉戏玩闹间,时间渐逝。

    夜幕降临。

    饭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冒着香味。

    四双筷子轻快地夹起饭菜,时不时有笑声飘出,晚饭在欢愉的氛围中结束。

    碗碟撤下,茶水摆上。

    “师父,你知道吗,苍洛国的萧太后病重,她的儿子萧沐辰请我去为她治病。当年,她害得师兄丢了性命,师父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救她。”沈亦婈缓缓说道。

    听沈亦婈提及过往,葛元神思有片刻的恍惚,刻着几条皱纹的脸庞爬上沧桑。

    李贤是他的第一个徒弟,不似沈亦婈天赋逆天,却也是天赋极佳,是他的得意弟子,他那时已决定,将来让李贤继承他的衣钵。

    可惜,后来……

    唉……

    “师爷爷,你怎么叹气了,是不是想起不高兴的事?你告诉曈曈,曈曈逗你开心。”

    “师爷爷没事,有曈曈小徒孙这个开心果,师爷爷可高兴了。”葛元对着沈曈曈慈祥地笑了笑,心情略略平复些。

    那些都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也该让它掩埋在过去的时光里,没有必要重提。

    “师父,你说,要不要让谢容去陪师兄?”眸光流转,沈亦婈有意试探葛元的想法。

    “不是你跟我这个老头说的,有人送钱上门,干嘛不要。”

    “师父你同意我去医治谢容?你说,治好她之后,要不要我一颗毒药下去,让她下半辈子生不如死?”沈亦婈继续试探葛元的想法。

    “你这徒儿,要治就用心治,不想治就别管她的死活,她又不是做尽坏事的恶人,你治好了她又下毒,你这是要给为师出气?”

    沈亦婈不答反问:“难道师父不恨谢容吗?”

    “恨。”葛元沉重叹息,“当年的事,怪她,也不全怪她。”

    葛元没有说的是,他更恨自己。

    如果当年他没有鼓励李贤去追求心中所爱,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

    李贤为了谢容出入朝堂,最后为了帮谢容坐稳皇后的位子而献出性命,于李贤而言,是死得其所。

    而对葛元这个把他当亲人的师父来说,却是一辈子的伤痛。

    “师爷爷,那娘亲是不是可以救萧哥哥的娘亲了?”

    “这个娘亲那个娘亲的,绕得师爷爷我头疼,不想听。”葛元孩子气地说道,视线转向沈亦婈,“婈丫头要医就医,那个人是死是活都别告诉我,老头我事情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