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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音在回家的车上接到了宁尽欢的电话。

    她看了眼前面驾驶座的秦助理,点了接听。

    “怎么样?”宁尽欢还有些飘忽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许音靠在椅背上,宿醉的头有些痛:“什么怎么样?”

    “找你老公的结果啊!”

    许音笑了下,反问道:“我说过去找他了?”

    宁尽欢轻哼:“从酒店离开时,你脸上就写满了‘我要去找他’五个大字,不识字的可能真看不出来。”

    许音不自觉蹭了蹭脸颊,看了眼肩头的西装外套,还有沈听澜要补偿她那番话,低笑一声:“收获颇丰。”

    “嗯?”

    许音道:“他既然没把我生日放在心上,那就放在钱包上吧。不用心当然就该狠狠砸钱!”

    说完,她抬头,正好对上后视镜秦至的眼神。

    察觉到她的目光,秦至倏地转开眼,一阵心虚。以前生日这种事,都是他提醒沈总的,谁想今年竟忘了。

    “你老公的钱你倒是不心疼……”宁尽欢在那边哼笑了下,下秒又道,“不对,就不该心疼,你夫妻俩两个资本家互相吸血,咱们小老百姓喜闻乐见!”

    许音:“……”

    宁尽欢:“不和你说了,睡美容觉了!”

    “……尽欢。”许音唤住了她。

    “嗯?”

    “美容觉真能美容的话,就冬个眠吧。”

    宁尽欢:“……”

    许音轻笑一声,没等那边反应,径自挂断电话。

    车刚好停在别墅门口,秦至道:“许小姐,到了。”

    别墅位于宁城中心,是许音和沈听澜的婚房。

    很大很美丽,精致的很标准。

    “音丫头回来了。”听见动静,李姐打开门便笑着招呼道。

    李姐是别墅的住家保姆,最初喊许音“沈太太”,被许音以“喊得太老”驳回了,平日里没人时便喊她一声“音丫头”。

    许音也笑了下,只是昨晚喝了酒,又整夜没睡,实在没有精力,只道:“李姐,我先去休息一下。”

    李姐闻到她身上的淡淡酒味:“我去给你倒杯水。”

    许音点点头道谢。

    喝完水后洗了个澡,许音穿着丝绸吊带睡衣躺在大床上,看着华丽的天花板,这里的一桌一椅、一水一木都恰到好处,完美的不像婚房,反像……样板间。

    不过,和她的婚姻倒是很配。

    ……

    许音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她是只飞上枝头的麻雀,侥幸变成了凤凰。

    她从小跟着母亲,后来母亲去世,她被送去了福利院。

    直到她考上大学的那年暑假,一伙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找到了她,把她带到了许青松的面前,他说,他是她的父亲。

    父母辈没有什么悱恻缠绵的故事,不过是母亲和父亲好过一段时间,分开后母亲才发现自己怀了孩子,生下了她。

    母亲以为父亲不爱她,所以从没考虑过回到宁城。

    父亲以为母亲终会回去,所以从没寻找过。

    于是就此错过。

    她被接回到父亲身边后,许青松总是说他一点儿都不爱母亲,可是他终生未娶,还把自己五十多岁的身子熬的和七十岁似的。

    许音不恨父亲,相反,母亲和她说了许多关于父亲有多厉害、多英俊的话,她甚至已经在脑子里勾勒出了“父亲”的形象。

    然而当看见病床上的许青松时,她的幻想有了些许的破灭。

    许青松只有她一个女儿,可她对他手底下偌大的许氏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于是他开始物色接班人或者……联姻对象。

    所幸这个父亲对她还算尊重,要她点头才行。许音看了一个又一个,否了一个又一个。

    直到遇到沈听澜。

    彼时的他,刚刚接手睿京,股东不服,庞大的资金缺口堵不住,银行信贷难周转。

    上层社会也是分等级的,许氏比不上睿京。可许氏现有资金充足,足以补上睿京的缺口。而那时一向天之骄子的沈听澜,正在品尝着失意时的人情冷淡。

    许青松带着许氏和她这个女儿“从天而降”。

    短短三天时间,便已经定了下来。

    商业联姻,秘密成婚。

    除了彼此的亲友之外,再没旁人知道他们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