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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郕王主政再立太子?

  他有什么资格立太子?

  太子若是他所立,那么明天,他是不是也能废了。

  孙太后瞥了一眼坐观壁上,如同局外人的朱祁钰,心中更加不安。

  她不认为,一个小小的翰林编修,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公然向自己索权。

  想了想,孙太后试探到:“郕王,徐珵进言,你怎么看。”

  朱祁钰心中腹诽一句,赶忙起身:“回圣母娘娘,国之大事,儿臣不敢多言,当由圣母娘娘和诸位老大人们斟酌而定。”

  朱祁钰将问题又抛给了孙太后。

  孙太后并不打算放过朱祁钰:“你是监国,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又是皇长子的亲叔,立太子竟是国事也是家事,又有什么不敢多言。”

  孙太后是铁了心要让朱祁钰表态。

  哪曾想,朱祁钰猛然跪下,泪流满面:“太子乃是国本,事关家国宗庙,儿臣绝不敢越俎代庖,他日皇兄回朝,儿臣又该如何自居?

  请圣母明鉴。

  儿臣得皇兄信赖,以亲王监国,每日惶恐,听闻皇兄北狩,每每想起皇兄厚爱,儿臣每日心如刀割,惶恐不安。

  儿臣望圣母娘娘准儿臣辞去监国,儿臣愿去九边为一卒,为大明江山,为皇兄尽忠。”

  好一出兄恭弟友,好一招以退为进。

  自古以来立太子都是皇帝的权力,我一个亲王监国,身份敏感,若是此时答应立太子,岂不是向天下人说我朱祁钰有不臣之心?皇帝日后要是翻起旧帐又该如何?

  名不正,言不顺。

  孙太后藏在袖中的臂膀微微颤抖。

  朱祁钰的话已经很明显了,这道册封诏书,他绝不答应。

  什么害怕皇帝回来算旧账,什么亲王之位惶恐不安,岌岌可危,什么愿去边关为卒,都是虚的。

  你的意思不就是说这朝堂上哀家处处压着你,干预朝政,让你这监国有名无实。

  哀家已经愿意放手了,你还要紧逼不舍吗?

  眼看局势将要失控,孙太后还是不死心,将目光投向了王直,金濂,陈镒身上。

  孙太后心中已经恨得咬牙切齿,可面上却是还要继续装着:“郕王一片心思,哀家岂能不知,皇帝有你这样的兄弟,是他的福分。

  金英,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将郕王扶起来。”

  金英赶忙上前扶起朱祁钰。

  待朱祁钰坐下以后,孙太后继续说到:“王尚书,金尚书,总宪以为如何?”

  与位卑言轻的徐珵不同,这三人一个是吏部尚书,一个礼部尚书,一个左都御史,都是二品大员,宦海沉浮多年,文官执牛耳者。

  这其中,吏部尚书王直地位最高,掌握着五品以下官员升迁之事,五品以上官员任免也有极大的话语权。

  宣德,正统朝的内阁与后世不同,此时的内阁虽然在三杨之后地位有所上升,可还是没能拜托咨询身份,与明中后期的天下中枢,实际宰辅还有着天壤之别。

  如今,朝中官员身份最高不过六部九卿的主官,这些之中,又以吏部尚书为首,尊称天官。

  吏部尚书职位有多高?

  为了限制其一手遮天,有明一朝专门有两个官场潜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