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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七章

    连驿回来之前, 接到了他爸和他哥的电话。

    之前因为故意隐瞒伤势也没沟通过,回来也就告诉了六子他们, 这两年天南地北地走,最想念的还是六子他们那几个混蛋,不知道为什么, 自从班长走了以后, 他觉得人生不一样了。

    如果非得说哪里不一样,可能他只会说三个字:没意思。

    在KTV和六子他们喝酒,唱歌, 也觉得没意思。

    人生好像, 突然失去了目标。

    出了包房,连驿走上天台。

    本来打算吸两根烟就下去,到了楼梯转角处, 刚要走上去, 就听见两个人在说话。

    是两个女人,他点着烟,靠在墙边站了一会。

    开始也没太注意听, 一个说过了这个生日我就彻底放下了,一个劝着。

    过生日的这个说分手三年了, 心里空荡荡的。

    她要找一个男的, 然后约起。

    另外一个就怂恿着, 说不是说忘掉一个人很简单吗, 约一炮, 实在不行那就两炮。

    然后开始新生活, 男人都是狗屁。

    听得出来都有点醉了。

    一根烟没有吸完,

    人选已经定下来了,说是当年她同学的弟弟,追过她的。

    话是这么说的,知根知底,暗恋过她的学弟,一直单身,至少干干净净的,再有点保护措施,没有后顾之忧,

    也是没把这样约的事当回事吧。

    连驿转身要走,然后呢,然后那个软糯的声音立即怂了,她说她毕竟她是第一次,会不会很疼啊。

    另外一个够彪悍的说疼过就好了,全忘了。

    很快,脚步急促响起。

    鬼使神差的,他转身往上。

    女人裙摆飞扬,一过转角冷不防两个人就撞到了一起。

    满满当当撞了个满怀,暗夜中,她被背后天台上的灯光映着,眼角还有泪痕。

    很白,鼻尖微红。

    很美,是那种特别舒服的好看。

    没有浓妆艳抹,只有说不出的舒服,还很有礼貌,整个人比他矮了一头还多。

    烟被撞掉了,她包也掉了。

    他一低头,女人连忙道歉,弯腰把包提起来,顺手抓着烟盒捡起来塞了他手里。

    然后就像秘密被人撞破一样,飞快逃走了。

    就在他的脚下,一个棒棒糖粉红的。

    伸手捡起来,连驿敲在自己的帽檐上,放了自己的口袋里。

    这本来也就是一个小插曲,回头和六子醉生梦死,又是一顿喝酒。

    回到南岛酒店时候已经半夜了,服务员给他开好房间,和六子他们打扑克。

    玩了一会儿,他哥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家。

    他打开房门,拒绝,说明天回。

    才挂断电话,就看见一个略微眼熟的人影在他身边走过。

    她一边还讲着电话,一边拿着房卡。

    走到不远处的贵宾房开门走了进去。

    是天台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真是不知世道险恶,还真的来开房了。

    在门口站了能有几分钟,一个男人也上了楼。

    戴着眼镜,他笑得特别得意。

    正在和朋友们炫耀要和女神约了,嘴里还说着脏话,把那样一个走到极端想忘掉前男友的女人说得不堪龌龊至极,连驿冷笑,分明那姑娘也没想跟你怎么着。

    有那么一段时间,连驿跟随班长还维持过大学治安。

    班长跟他说,女生天生就该被男人保护着的,不能轻待,因为她们力气没有男人大,个头也多数很小,他说很多事情,男人能做的,女人也能做,但是很多事情女人能做的,男人却做不了。

    所以,在能干些什么的时候,义字当先。

    心里不屑,正好眼镜男去而复返,跟他打听贵宾房房间号码牌。

    电话里还有人的嬉笑哄闹让他拍照片,连驿勾唇对他一笑,一手搭在了他的肩头。

    他上前一步,略低了点头,拍拍他肩头:“问候你。”

    说着反手一拧,直接把人打晕。

    打开房门,六子他们正也起哄来找他,直接把昏迷的人塞了进去:“送保安室,就说我打的。”

    说着回头,双手插兜,走了前面不远处的贵宾房门口。

    鸭舌帽压着他的伤口,他靠在门口,低着头踢着脚尖。

    屋里好像有电视的声音,除此之外没有什么了。

    他倚在门口,想着那些个和班长在一起的日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突然开了。

    那时候她已经喝了不少酒,醉醺醺地,问他,是来找她的吗?

    一意孤行的女人给他拽进房间,关上了门。

    能看得出来,她很紧张。

    她给他倒了酒,坐了一边开始碎碎念:“陆燃他坏透了,扔下我就走了,你们男人的誓言是不是就像放屁一样,就像是刚刚说过,明天就忘了?”

    她脸色微红,桌子上已经空了一瓶红酒了。

    连驿也坐了下来,拿着红酒杯来回晃着里面的红色液体。

    女人酒色微醺,好像完全把他当成了那个眼镜男:“今天谢谢你能来,其实我还没想好,我也没想好我到底要干什么,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许愿了,我想让老天爷给我送来一个好男人,你说能灵验吗?嗯?”

    他嗤之以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