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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吴王和宁王已经撕破脸,连明面上的友好都不再保持,每一次早朝,双方都要好好唇枪舌战一番。今天我断你一方臂膀,明天你削我一方胳膊,你来我往,斗得不可开交。

  这种环境之下,京城官员变动极大,每天都有摘了乌纱帽去蹲大牢的,更惨的甚至祸及全家,主犯蹲大牢,子孙后代更是成了奴籍,男丁为奴,女子充入教坊司。前一天还是高高在上的官家女,第二天就成了教坊司中薄命人。

  实在令人唏嘘。

  京城百姓们对这种事情也非常有经验了,一看这架势就知道马上就要出大事了,赶紧多备点粮食。更有些胆子大的商户,已经开始囤白布了。

  有陆少游在,宋沅芷知道的东西自然更多。知道宁王现在处在下风,似乎快要溃败,宋沅芷不由微微皱眉,“不会真的让吴王如愿吧?”

  对永康帝,宋沅芷实在是没什么信心,毕竟在于菱写的原著里,永康帝确实是把皇位传给吴王了。更别提永康帝现在还开始沉迷炼丹嗑药,在宋沅芷心里,永康帝和历史上那些昏君也没什么区别。

  陆少游就淡定多了,轻轻拍了拍宋沅芷的背,温声安慰她,“放心,陛下不会放任吴王继续扩充势力的。”

  现在龙椅上坐着的还是永康帝呢,吴王和宁王争成斗鸡,真以为永康帝心里会高兴?就算是寻常人家,两个儿子为争家产闹得不可开交,脾气不好的爹都要抄着棍子教教他们孝顺两个字怎么写。

  至于皇家……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看谁的水平高。现在明面上是宁王不敌吴王,实际上呢?

  陆少游中立没下场,宁王还有几步重棋没露面,反观吴王,南安侯府已经成了吴王手里的枪,现任南安侯似乎被宁王节节败退的样子冲昏了头脑,眼睛不再盯着宁王一党,而是上书直接请永康帝立太子。

  宋沅芷听得直咋舌,好家伙,南安侯这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啊!太子,国之储君,人选必然是重中之重。南安侯在宁王败退的关头跳出来请永康帝立太子,用意那真是司马昭之心。

  不过让南安侯得意的是,宁王一派好像确实是深受打击,在这个关头,反对的人竟然没有多少。除了他们这一派之外,更多官员则是保持沉默。不过这也没多大关系,现在朝堂之上,立吴王为太子的呼声最高,反对的人不过三三两两,连提都不敢提宁王一句。

  如此大好形势,自然要乘胜追击。

  宁王更是配合,再又一次被永康帝申饬后,直接称病不出,连上朝都不去了。

  吴王一派大喜!吴王还有些理智,面对永康帝时依然像往常那样恭敬,但是对靖王和皓王的态度,就格外让这两位王爷讨厌了。

  皓王素来纨绔,从小就没有争位的野心,自然不怵吴王,说话也更口无遮拦一些。见吴王已经开始以太子自居,居高临下吩咐他们的内侍好好照顾他们,还提到轩辕贵妃非常大度,对他们的母妃十分宽容仁厚,皓王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口水差点喷到吴王脸上,“我母妃堂堂也是一品妃位,轮不到贵妃来照顾。等哪天贵妃成了皇后娘娘,三哥再来在我面前装这个大瓣蒜吧!我们兄弟都是亲王,你指点弟弟我也就算了,在二哥面前充什么大头?大哥都没你这么摆谱!”

  什么玩意儿!要不是场合不合适,皓王真想呸吴王一脸唾沫,还没当上太子呢,摆什么太子的谱?至于被记恨?皓王表示自己就是一纨绔,和人搭伙挣点银子到处玩乐,就算父皇老眼昏花让吴王当了太子,真逼急了,他也不是没办法从吴王身上咬块肉下来。

  靖王见场面实在太难看,赶紧出声打了个圆场,上前一步将皓王挡在身后,笑着对吴王说道:“老四从小就是这副暴脾气,受不得委屈,快言快语,三弟你别跟他计较。对了,听说清风道长又炼出了新的丹药,父皇赞不绝口,恭喜三弟。”

  世人都知道,清风道长是吴王献给永康帝的,靖王这么夸他,吴王一时间都分不清靖王这是真是在夸他还是在阴阳怪气。

  不过,靖王提到清风道长,吴王也忍了被皓王指着鼻子骂的怒意,瞪了皓王一眼,冷哼一声甩着袖子大步离开。

  待日后他位临九五,想收拾这两个兄弟,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无需计较。

  皓王还不解气,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这谱摆的,父皇都不如他!”

  “你就少说几句吧,吴王势大,他要真和你计较,你的日子能过得这么舒坦?”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得意的样儿。”皓王撇嘴,又叹气,“大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还称病不出,真想让老三如愿以偿吗?”

  要皓王来二选一,他肯定选宁王,起码宁王这个大哥在他们面前没架子,先前还能约着一块儿去听小曲儿呢。

  靖王的眼神闪了闪,伸手拍了拍皓王的脑袋,“行了,这些哪是我们操心的事?大哥都不急你急什么?”

  他们两个早早退出争夺,日后不管谁即位,他们还是亲王。但宁王和吴王这两人,不管谁赢,输的那个肯定要没命。

  靖王可不觉得宁王会在这个关键时刻打退堂鼓。他早就没了退路,进则江山在手,退则家破人亡。

  宋沅芷也觉得宁王该出来刷刷存在感以安人心,免得一些墙头草全都哗啦啦地倒去吴王那边。

  但出乎宋沅芷预料,宁王这次格外沉得住气,哪怕永康帝的态度有所松动,宁王还是没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