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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宋沅芷才明白了陆少游话里的意思。

    许久未露面的刘氏脸上带着热切的笑容,亲亲热热地同宋沅芷保证,“你尽管放心,你的婚事,我和你爹都商量好了,定然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不叫旁人看了笑话去!”

    宋沅芷狐疑地看着刘氏,总觉得她没憋什么好心思,双方都已经撕破脸了,刘氏真的有那么大度?更何况,她话里还带上了宋岩那个薄情的货,听起来就更不可信了。

    许是宋沅芷目光中的含义太明显,刘氏不由苦笑一声,彻底认栽,“镇北侯对你百般看重,不忍你受任何委屈,我确实不喜欢你,却也不得不为兰儿考虑。”

    想到昨晚大半夜被柳嬷嬷让人叫醒转达了陆少游的威胁后,刘氏除了厚着脸皮过来巴结宋沅芷外,还能做什么呢?

    原来是陆少游偷偷背着自己搞了事啊!宋沅芷恍然大悟,就说刘氏和宋岩不可能这么服软。宋沅芷都想好万一刘氏在她成婚当天搞事情她要怎么应对呢,没想到陆少游更干脆利落,直接把苗头扼杀在摇篮里了。

    想到这里,宋沅芷的嘴角便不由自主上扬,好奇问刘氏,“侯爷对你们说了什么?”

    刘氏苦笑,想到昨天柳嬷嬷那一番“你要胆敢动歪心思害主子,宋澧兰只会更惨”的说辞,再看看面前笑容明媚毫无任何阴霾的宋沅芷,半晌,刘氏才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千般不愿万般不甘都融合在了这一声叹息里,“你的命可真好。”

    宋沅芷全当刘氏在羡慕她,毫不客气地点头道:“那是自然!”

    命不好,哪能碰上陆少游呢?

    刘氏唯有苦笑,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当初何不让宋澧兰替了这桩亲事?

    要是陆少游知道刘氏的想法,必然要气得破口大骂——真以为本侯爷是捡破烂的呢,什么脏的臭的都要?给自己塞个宋澧兰,这是看不起谁呢?

    在这一点上,轩辕御破天荒和陆少游达成了一致。

    有红芍在,宋澧兰怎么可能在轩辕御心里有个好印象。红芍在宋府待了这么多年,又是原主的贴身丫鬟,对宋澧兰的黑历史简直不要太熟悉,随便说几件事,都能让轩辕御对宋澧兰的印象一跌再跌。如果说轩辕御先前还看在宋澧兰那张脸的份儿上对她有那么一丝丝心软,在红芍撕下了宋澧兰的那张美人皮后,轩辕御对宋澧兰的态度就只剩下厌恶了。

    轩辕御本身就是唯我独尊的性子,他的厌恶表现得也很直白——南安侯府送来的聘礼简直敷衍到了极点,就连不太懂的普通老百姓都看出这聘礼太薄了,纷纷议论,“侯府世子娶妻,聘礼就给这些吗?”

    “谁说的?你忘了先前镇北侯给宋府大姑娘的聘礼了?那多体面!样样都是奇珍,还都大有来头,打头的那几台聘礼可是陛下赏赐下来的呢!”

    “这……都是侯府,娶的还都是宋家的姑娘,怎么聘礼就差了那么远?”

    “嗐,贵人间的事儿咱们哪知道?不过,估摸着这宋府二姑娘以后的日子可不太好过了,南安侯世子怕是没把她放在心上。”

    有那已经成亲的一琢磨,同样点头,小声参与讨论,“那可不,别看我家底不丰,当初为了娶我家媳妇儿,也费了不少劲儿置办了聘礼,差点把家里都给掏空了。南安侯世子这聘礼,一看就没用心,看着就不像是个会疼人的。”

    一堆人看着热闹,聊开了后就开始拿镇北侯和南安侯世子这两位青年俊彦做比较,结果这一扒拉,他们自个儿都惊呆了:明明南安侯世子哪哪儿都比不上镇北侯,他们当初为什么会认为南安侯世子才是整个京城最出众的青年才俊?两人分明不是同一个级别,怎么能进行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