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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吹牛也有罪(1)
“钼合金需求量很大，尤其是不锈钢合金方面，市场处于极度饥渴的状态。”
刘山龙盯上了钼矿的巨大利润。
在他们虹大集团手底下，在益州省那边，其实有一个大型铜钼矿床，最近也在研究开发的方案。
当地监管层面给予了大力的支持，采矿权申办还挺顺利。
不过建设一个矿山，打不动就得投入数十亿元，确实很难一蹴而就。
他看向余涌，眼中不无羡慕：“还是余老板舒服，入股洛邑钼业之后，手里直接就掌握矿权，而且矿山开采运营已经非常成熟。可以说几乎没有费多大力气，完成入股手续，钼精矿价格飙升，躺着赚钱。”
谁不羡慕呢？
不懂行的人，会觉得余涌运气很好，正好赶上了钼矿价格飙升的好时机。
如果早几年钼矿行情变好，洛邑钼业也不会面临破产危机，洛邑市也不可能会把这样一个车下金蛋的母鸡，转让一半的矿权给鲲商集团。
像刘山龙、肖永月这样了解真相的人，羡慕归羡慕，还真不敢打余涌的主意。
各家企业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贸然到一个没有影响力的地方投资，风险是非常大的。
“虹大集团磷肥闻名全国，现在又拓展到矿产的其他领域，前些年刚刚拿下全牙洲第一大铅锌矿，开发前景非常大！”
余涌也开启了商业互吹，“前段时间不是有新闻报道，说刘老板一旦把铅锌矿开发出来，成为首富指日可待！”
“什么首富，都是胡吹。”刘山龙摆了摆手，这种高帽子，轻易还是不要戴在头上。
“要说首富，李唐才是真正的首富！”肖永月倒也是不见外。
“那确实是！我听说只是咱们大陆这边，今年首富肯定是身价百亿以上！这是一个新的台阶，去年首富七八十亿，到了今年，整体都往上抬了不少。”
“大家都在忙着赚钱，赚大钱。”
“做游戏赚钱最快。”
“如果之前报道没错的话，以李唐在连赢矿业的控股，以及连赢矿业现在的市值，身价是将近三十亿奥元，换算过来，一百五十亿往上了！”
“名副其实的首富了。”
“排这些富豪榜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把李唐排在第一位，毕竟连赢矿业是在奥国那边。”
大家还是挺热衷于议论富豪榜。
在座的人，其实都身价不菲，不过做实业，做矿产的，相对做互联网、房地产这些，要低调一些。
在今年之前，李唐也仅仅是在矿业领域有很大的名气，但是在外界，鲜有人知。
可是连赢矿业今年股价大涨，翻了好几倍。
忽然之间，媒体大肆报道，也罢李唐这个幕后老板的身份，挖了出来。
恍然间，大家才明白过来。
哦，原来有个人在奥国那边做铁矿石生意，闷声不响的，已经发了大财！
李唐却知道，所谓的富豪榜，在网络上有一个更加通俗的叫法——杀猪榜。
这玩意登上去了，那就是相当于送进了屠宰场，耳朵上挂着号码牌，按顺序待宰。
但是连赢矿业是一家上市公司，很难保持隐秘。
就像另外一个时空，佛雷特控股连赢矿业的时候，一样是在铁矿石没有生产销售任何一吨的情况下，股价暴涨，直接就成为了奥国的首富。
所谓的市值，其实都是虚胖。
对于本人来说，背着富豪的名声，其实是累赘。
谁愿意站在聚光灯下，任由别人品头论足，毫无隐私呢？
不过庆幸的是，这些年来，李唐始终保持低调，倒是不用担心有人突然窜门绑架抢钱之类的。
“咳咳！”
他干咳了一声，打断了兴高采烈的议论，把话题拉回了主题：“钼矿市场行情，持续走高，比铁矿、煤矿的上升速度还要更快，更迅猛。”
他环看一周，语气笃定：“钼矿开采，这几年确实是最好的时机！”
“开采许可证最近还是没什么进展呀。”耿飞冉还算冷静，也随时关注着沙寨钼业公司的工作进展。
“上面到底什么情况，这么长时间还没给咱们颁发开采权证？”刘山龙有些不满。
以虹大集团这些年在矿产领域无往不利的锐利气势，他实在是忍不了这种磨磨蹭蹭的作态，要是虹大集团全权负责的矿山，恐怕已经炸毛了。
余涌其实是了解钼矿领域的专业事情，虽然平常也没过问，但大概猜出来怎么回事。
“沙寨钼业公司的股权结构，民营企业控股，在开发大型矿山的时候，审核会相对严格。”
“确实是这样。”李唐点头。
“我们有资金，也完全遵守环境保护法，也有足够的技术，来开发这样一个矿山！”刘山龙敲了敲桌面，“大部分国企交税还没我们这些民企高呢，我们贡献是有目共睹的！”
“确实区别对待了。”余涌很清楚这一点。
“嫡系和庶出的区别呗。”肖永月揶揄道。
“关键是上面没有批准采矿许可证，有没有跟咱们透露具体什么原因？”耿飞冉看向李唐。
在座的，也就李唐的公司总部在燕京，离得近。
“你不是跟矿产资源管理司那边挺熟的，没过去打好关系？”肖永月眨了眨眼。
“沙寨钼矿影响重大，矿产管理司那边都没有最终的审批权，他们的权限也不过是审核资料的完整性。”
李唐跟陈爱民会面之后，也看得出来对方的无奈，自己也挺理解的。
看到大家愤慨的样子，他干脆点名了沙寨钼矿的前途：“我们来开发这个矿权，短时间内是办不到的，甚至都不太可能申请到采矿权。”
“还是没有打点好关系。”刘山龙振振有词道。
“我做事，不太喜欢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容易出问题。”
李唐也明确表示了自己的态度：“这么重要的矿权，需要国企才能开发，那我尊重这样的做法。”
“什么意思？”肖永月其实已经明白了李唐的意思，不过还是对嘴问了一句。
李唐看向肖永月、刘山龙，直言道：“我希望出手我手里的沙寨钼业的股份。”
“这么轻易就妥协？”
刘山龙别看有些瘦弱，但其实是个狠角色，内心强硬得很，要不然也不会像个重生八零年代的小说主角一样，白手起家，一步步打造一个虹大集团。
“这不是妥协，这只是我的选择。”
李唐其实本身就没有太强烈的意愿来开发沙寨钼矿。
别看外界媒体市场鼓吹他是什么富豪，其实他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连赢矿业股价带来的身价暴涨，其实对他个人来说，并没有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他的口袋里，银行账户里，真是的财富，真没多少钱。
跟面前几位真正的大佬，更是没法比。
别说个人了，李唐盛世控股公司名下，能够动用的资金，也是没有多少的。
建设一个大型矿山，动辄数十亿元，根本拿不出来。
全靠融资贷款，也很难办到。
另外，国内私人开发大型矿山，没有太多可借鉴的成功案例！
别看刘山龙现在意气风发，虹大集团名下的在彩云省的所谓牙洲第一大铅锌矿，开发出来能够助推刘山龙更上一层楼。
但从未来的眼光来说，这个项目根本就从来没有成功过！
看起来诱人，其实是陷阱！
除了铅锌矿之外，虹大集团的根据地益州省，他们在那里也有一个储量惊人的铜钼矿床。
多年以后，虹大集团计划投入一百零八亿元的巨资，开发矿山。
矿权审批、土地规划、资金贷款等等，各项工作，上上下下都非常配合。
可谓是天时地利。
到头来，那个项目还是胎死腹中。
益州省可是虹大集团的根据地，为何还是没有成功？
原因太复杂了。
说起民营企业开发大型矿山，成功的案例，眼前倒是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那就是余涌的鲲商集团。
他们入股洛邑钼业，确实是矿产投资的标杆。
但洛邑钼业前身是国企，也从未完全私有化。
失败太多，成功太少。
所以，李唐一直以来都对开发沙寨钼矿没有太大的兴趣。
能成，则顺其自然。
不能成，那就赚一笔走人。
把矿权转让给国企，成人之美，还能赚一波好印象。
肖永月、刘山龙两人，都有些唉声叹气。
他们对这个项目还是寄予厚望的，也指望着李唐能够起到带头作用，带领大家赚大钱。
奈何李唐在他们眼中，已经“举手投降”。
李唐不认为自己妥协了，或者投降认输了，而是以一个未来人的看法，审时度势，做出最有利自己的抉择。
占着茅坑不拉屎，也是一种选择，大不了把沙寨钼矿捂在手里，放个几十年。
没准以后风向变了，行情变了，这矿权就越久越醇香了。
但是，他觉得眼下钼矿价格达到顶点，确实是难得的出手时机。
过了这个时间点，想出手都有些难。
“国企，我认为是沙寨钼业的唯一归宿。”
他看向了耿飞冉和余涌，“铜都有色集团和洛邑钼业都是国企，如果你们两家企业控股，这个矿权的开发，会相对顺利一些，也更加名正言顺。”
耿飞冉和余涌相视一眼。
他们的心里是有一些窃喜的。
与此同时，两人之间，隐然间已经有了敌对的意思。
铜都有色集团是徽州省本土企业，在这里根深蒂固，有主场优势。
洛邑钼业在钼矿开发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
两者各有优势。
他们当然都想拿下沙寨钼业的控股权。
现在钼矿价格这么高，利润率比刑法上的生意门道都更加赚钱。
“我的想法是，如果你们有兴趣接受沙寨钼业，那么咱们内部讨论，有话好说。”
李唐看到大家都低头沉思，又继续说话：“如果你们不想接手，那也没关系。最近精堆成钼业时常跟我联系，表达了想要合作开发沙寨钼矿的想法。”
精堆成钼业是老牌的钼矿企业，在国内一直是数一数二。
目前来说，钼精矿产量、营收都比洛邑钼业更高。
这也是一家国企。
以目前钼矿的市场行情，肯定是不缺愿意接手的企业。
“我们可以竞拍的方式，转让沙寨钼业。”李唐神态轻松，“采取这样的做法，没准还能够卖出更好的价钱。”
“大可不必。”
耿飞冉总算是绷不住，当先表达意见：“我们铜都有色集团确实是最适合接受沙寨钼业的，我们了解徽州省的矿山开采环境，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
有一点他没说，那就是在徽州省这边，关系很硬。
余涌点点头，倒也没有反对，反而是表示了肯定：“耿总说得对。”
刘山龙明显不像放手沙寨钼业的股份，闷声不吭的思考着。
肖永月也是看不懂李唐的决定和操作。
眼下钼矿价格这么高，简直是暴利！
如果把沙寨钼矿开发出来，大家都能赚大钱。
“要不在尝试一下？”
“尝试什么？”李唐不解。
“开采许可证的申请，多试几次，没准没批下来，只是因为咱们的申请资料不够完善。”
“不用存在侥幸心理。”
李唐已经明白了沙寨钼业的归宿，注定无法在自己的手里开发出来，“我只是告诉大家，我会出售手里的沙寨钼业的股份，至于你们手里的，可以自行决定。”
肖永月之前还跟刘山龙私下聊沙寨钼业的前景，这次喊大家过来商量，就是出出主意，看怎么把采矿权办下来。
他们各家企业在当地，都是纳税大户，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
可以根据自己的影响力，齐心协力的从下面往上反馈意见，也给审批机构施加一些压力。
结果李唐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现在也不用商量对策了，而是可以吃散伙饭了。
“你这个决定，真的是太突然了，我们怎么都没想到，你会这样想。”
他以前是觉得李唐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地质技术员，后来才渐渐发现李唐这个人，已经从小树苗变成了苍天大树，需要仰望了。
本以为李唐能在沙寨钼矿这个项目上，带着大家共同致富。
结果想法、思路根本不一样。
若是他们控股，断然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矿权转让出去。
刘山龙盯上了钼矿的巨大利润。
在他们虹大集团手底下，在益州省那边，其实有一个大型铜钼矿床，最近也在研究开发的方案。
当地监管层面给予了大力的支持，采矿权申办还挺顺利。
不过建设一个矿山，打不动就得投入数十亿元，确实很难一蹴而就。
他看向余涌，眼中不无羡慕：“还是余老板舒服，入股洛邑钼业之后，手里直接就掌握矿权，而且矿山开采运营已经非常成熟。可以说几乎没有费多大力气，完成入股手续，钼精矿价格飙升，躺着赚钱。”
谁不羡慕呢？
不懂行的人，会觉得余涌运气很好，正好赶上了钼矿价格飙升的好时机。
如果早几年钼矿行情变好，洛邑钼业也不会面临破产危机，洛邑市也不可能会把这样一个车下金蛋的母鸡，转让一半的矿权给鲲商集团。
像刘山龙、肖永月这样了解真相的人，羡慕归羡慕，还真不敢打余涌的主意。
各家企业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贸然到一个没有影响力的地方投资，风险是非常大的。
“虹大集团磷肥闻名全国，现在又拓展到矿产的其他领域，前些年刚刚拿下全牙洲第一大铅锌矿，开发前景非常大！”
余涌也开启了商业互吹，“前段时间不是有新闻报道，说刘老板一旦把铅锌矿开发出来，成为首富指日可待！”
“什么首富，都是胡吹。”刘山龙摆了摆手，这种高帽子，轻易还是不要戴在头上。
“要说首富，李唐才是真正的首富！”肖永月倒也是不见外。
“那确实是！我听说只是咱们大陆这边，今年首富肯定是身价百亿以上！这是一个新的台阶，去年首富七八十亿，到了今年，整体都往上抬了不少。”
“大家都在忙着赚钱，赚大钱。”
“做游戏赚钱最快。”
“如果之前报道没错的话，以李唐在连赢矿业的控股，以及连赢矿业现在的市值，身价是将近三十亿奥元，换算过来，一百五十亿往上了！”
“名副其实的首富了。”
“排这些富豪榜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把李唐排在第一位，毕竟连赢矿业是在奥国那边。”
大家还是挺热衷于议论富豪榜。
在座的人，其实都身价不菲，不过做实业，做矿产的，相对做互联网、房地产这些，要低调一些。
在今年之前，李唐也仅仅是在矿业领域有很大的名气，但是在外界，鲜有人知。
可是连赢矿业今年股价大涨，翻了好几倍。
忽然之间，媒体大肆报道，也罢李唐这个幕后老板的身份，挖了出来。
恍然间，大家才明白过来。
哦，原来有个人在奥国那边做铁矿石生意，闷声不响的，已经发了大财！
李唐却知道，所谓的富豪榜，在网络上有一个更加通俗的叫法——杀猪榜。
这玩意登上去了，那就是相当于送进了屠宰场，耳朵上挂着号码牌，按顺序待宰。
但是连赢矿业是一家上市公司，很难保持隐秘。
就像另外一个时空，佛雷特控股连赢矿业的时候，一样是在铁矿石没有生产销售任何一吨的情况下，股价暴涨，直接就成为了奥国的首富。
所谓的市值，其实都是虚胖。
对于本人来说，背着富豪的名声，其实是累赘。
谁愿意站在聚光灯下，任由别人品头论足，毫无隐私呢？
不过庆幸的是，这些年来，李唐始终保持低调，倒是不用担心有人突然窜门绑架抢钱之类的。
“咳咳！”
他干咳了一声，打断了兴高采烈的议论，把话题拉回了主题：“钼矿市场行情，持续走高，比铁矿、煤矿的上升速度还要更快，更迅猛。”
他环看一周，语气笃定：“钼矿开采，这几年确实是最好的时机！”
“开采许可证最近还是没什么进展呀。”耿飞冉还算冷静，也随时关注着沙寨钼业公司的工作进展。
“上面到底什么情况，这么长时间还没给咱们颁发开采权证？”刘山龙有些不满。
以虹大集团这些年在矿产领域无往不利的锐利气势，他实在是忍不了这种磨磨蹭蹭的作态，要是虹大集团全权负责的矿山，恐怕已经炸毛了。
余涌其实是了解钼矿领域的专业事情，虽然平常也没过问，但大概猜出来怎么回事。
“沙寨钼业公司的股权结构，民营企业控股，在开发大型矿山的时候，审核会相对严格。”
“确实是这样。”李唐点头。
“我们有资金，也完全遵守环境保护法，也有足够的技术，来开发这样一个矿山！”刘山龙敲了敲桌面，“大部分国企交税还没我们这些民企高呢，我们贡献是有目共睹的！”
“确实区别对待了。”余涌很清楚这一点。
“嫡系和庶出的区别呗。”肖永月揶揄道。
“关键是上面没有批准采矿许可证，有没有跟咱们透露具体什么原因？”耿飞冉看向李唐。
在座的，也就李唐的公司总部在燕京，离得近。
“你不是跟矿产资源管理司那边挺熟的，没过去打好关系？”肖永月眨了眨眼。
“沙寨钼矿影响重大，矿产管理司那边都没有最终的审批权，他们的权限也不过是审核资料的完整性。”
李唐跟陈爱民会面之后，也看得出来对方的无奈，自己也挺理解的。
看到大家愤慨的样子，他干脆点名了沙寨钼矿的前途：“我们来开发这个矿权，短时间内是办不到的，甚至都不太可能申请到采矿权。”
“还是没有打点好关系。”刘山龙振振有词道。
“我做事，不太喜欢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容易出问题。”
李唐也明确表示了自己的态度：“这么重要的矿权，需要国企才能开发，那我尊重这样的做法。”
“什么意思？”肖永月其实已经明白了李唐的意思，不过还是对嘴问了一句。
李唐看向肖永月、刘山龙，直言道：“我希望出手我手里的沙寨钼业的股份。”
“这么轻易就妥协？”
刘山龙别看有些瘦弱，但其实是个狠角色，内心强硬得很，要不然也不会像个重生八零年代的小说主角一样，白手起家，一步步打造一个虹大集团。
“这不是妥协，这只是我的选择。”
李唐其实本身就没有太强烈的意愿来开发沙寨钼矿。
别看外界媒体市场鼓吹他是什么富豪，其实他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连赢矿业股价带来的身价暴涨，其实对他个人来说，并没有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他的口袋里，银行账户里，真是的财富，真没多少钱。
跟面前几位真正的大佬，更是没法比。
别说个人了，李唐盛世控股公司名下，能够动用的资金，也是没有多少的。
建设一个大型矿山，动辄数十亿元，根本拿不出来。
全靠融资贷款，也很难办到。
另外，国内私人开发大型矿山，没有太多可借鉴的成功案例！
别看刘山龙现在意气风发，虹大集团名下的在彩云省的所谓牙洲第一大铅锌矿，开发出来能够助推刘山龙更上一层楼。
但从未来的眼光来说，这个项目根本就从来没有成功过！
看起来诱人，其实是陷阱！
除了铅锌矿之外，虹大集团的根据地益州省，他们在那里也有一个储量惊人的铜钼矿床。
多年以后，虹大集团计划投入一百零八亿元的巨资，开发矿山。
矿权审批、土地规划、资金贷款等等，各项工作，上上下下都非常配合。
可谓是天时地利。
到头来，那个项目还是胎死腹中。
益州省可是虹大集团的根据地，为何还是没有成功？
原因太复杂了。
说起民营企业开发大型矿山，成功的案例，眼前倒是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那就是余涌的鲲商集团。
他们入股洛邑钼业，确实是矿产投资的标杆。
但洛邑钼业前身是国企，也从未完全私有化。
失败太多，成功太少。
所以，李唐一直以来都对开发沙寨钼矿没有太大的兴趣。
能成，则顺其自然。
不能成，那就赚一笔走人。
把矿权转让给国企，成人之美，还能赚一波好印象。
肖永月、刘山龙两人，都有些唉声叹气。
他们对这个项目还是寄予厚望的，也指望着李唐能够起到带头作用，带领大家赚大钱。
奈何李唐在他们眼中，已经“举手投降”。
李唐不认为自己妥协了，或者投降认输了，而是以一个未来人的看法，审时度势，做出最有利自己的抉择。
占着茅坑不拉屎，也是一种选择，大不了把沙寨钼矿捂在手里，放个几十年。
没准以后风向变了，行情变了，这矿权就越久越醇香了。
但是，他觉得眼下钼矿价格达到顶点，确实是难得的出手时机。
过了这个时间点，想出手都有些难。
“国企，我认为是沙寨钼业的唯一归宿。”
他看向了耿飞冉和余涌，“铜都有色集团和洛邑钼业都是国企，如果你们两家企业控股，这个矿权的开发，会相对顺利一些，也更加名正言顺。”
耿飞冉和余涌相视一眼。
他们的心里是有一些窃喜的。
与此同时，两人之间，隐然间已经有了敌对的意思。
铜都有色集团是徽州省本土企业，在这里根深蒂固，有主场优势。
洛邑钼业在钼矿开发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
两者各有优势。
他们当然都想拿下沙寨钼业的控股权。
现在钼矿价格这么高，利润率比刑法上的生意门道都更加赚钱。
“我的想法是，如果你们有兴趣接受沙寨钼业，那么咱们内部讨论，有话好说。”
李唐看到大家都低头沉思，又继续说话：“如果你们不想接手，那也没关系。最近精堆成钼业时常跟我联系，表达了想要合作开发沙寨钼矿的想法。”
精堆成钼业是老牌的钼矿企业，在国内一直是数一数二。
目前来说，钼精矿产量、营收都比洛邑钼业更高。
这也是一家国企。
以目前钼矿的市场行情，肯定是不缺愿意接手的企业。
“我们可以竞拍的方式，转让沙寨钼业。”李唐神态轻松，“采取这样的做法，没准还能够卖出更好的价钱。”
“大可不必。”
耿飞冉总算是绷不住，当先表达意见：“我们铜都有色集团确实是最适合接受沙寨钼业的，我们了解徽州省的矿山开采环境，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
有一点他没说，那就是在徽州省这边，关系很硬。
余涌点点头，倒也没有反对，反而是表示了肯定：“耿总说得对。”
刘山龙明显不像放手沙寨钼业的股份，闷声不吭的思考着。
肖永月也是看不懂李唐的决定和操作。
眼下钼矿价格这么高，简直是暴利！
如果把沙寨钼矿开发出来，大家都能赚大钱。
“要不在尝试一下？”
“尝试什么？”李唐不解。
“开采许可证的申请，多试几次，没准没批下来，只是因为咱们的申请资料不够完善。”
“不用存在侥幸心理。”
李唐已经明白了沙寨钼业的归宿，注定无法在自己的手里开发出来，“我只是告诉大家，我会出售手里的沙寨钼业的股份，至于你们手里的，可以自行决定。”
肖永月之前还跟刘山龙私下聊沙寨钼业的前景，这次喊大家过来商量，就是出出主意，看怎么把采矿权办下来。
他们各家企业在当地，都是纳税大户，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
可以根据自己的影响力，齐心协力的从下面往上反馈意见，也给审批机构施加一些压力。
结果李唐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现在也不用商量对策了，而是可以吃散伙饭了。
“你这个决定，真的是太突然了，我们怎么都没想到，你会这样想。”
他以前是觉得李唐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地质技术员，后来才渐渐发现李唐这个人，已经从小树苗变成了苍天大树，需要仰望了。
本以为李唐能在沙寨钼矿这个项目上，带着大家共同致富。
结果想法、思路根本不一样。
若是他们控股，断然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矿权转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