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陶宽拿着电筒,来回走了几趟,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宝贝鞋子,心里充满了懊悔,可谓是乐极生悲,鞋子找不到,回家还是要回的,没找到鞋子也得回家啊,陶宽爹也和他的发小聊完了,孩子们也不和陶宽一起找鞋子了,孩子们的家人也在呼喊自己的孩子回家睡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陶宽也无奈,也只有拿着电筒,走向陶宽爹,刚才因为比较兴奋,也忘了脚硌得疼,现在孩子们都走了,冷落的差距使陶宽感觉脚的疼痛,走路就有些不自然了,加上没有穿鞋子,有点一瘸一拐的样子,反正旁人看起来很怪异的样子。陶宽爹转身到处找陶磊,也不见陶磊的身影,估计陶磊自己回家睡觉了,陶宽爹看着陶宽走路的艰难,也就向陶宽身边走来,走到陶宽跟前,才发现陶宽很是狼狈,脚上的鞋子不见了,脚也被别人踩得乌黑抹漆,脚上有些地方还破了皮,露出嫩肉,陶宽爹看了怪心疼的,抱起陶宽往家里走。陶宽爹的酒已经全醒了,头脑也很清醒了,从做事的主人家吃完饭,陶宽爹倒是记得有些清晰,只是到帮他托人买电筒的主人家里就有些模糊了,也依稀记得喝了点酒,那酒比较醇厚,到现在齿间还有些酒香,陶宽爹倒不记得自己怎么告退,怎么走回来,电筒是谁给他的,都不记得了,再有些的记忆就是很多孩子簇拥着他,也有人和他打招呼,但具体到哪些人和他打招呼就完全没有了记忆。反正都是附近的人,都是陶宽爹认识的人,可能也有附近的亲戚吧。傍晚回家的路上,自己走得有些古怪,仿佛有很长时间才走到自己的村口,但自己看到陶宽的时候,记忆仿佛又很清晰起来,也许是酒醒了,也许看到了陶宽,心里莫名的责任感,也夹杂着自豪感,使他的脑子瞬间就有了判断。也看到陶磊,但陶磊没有和陶宽那样的兴奋,更没有冲过来的劲,只是在不远处看着自己抱起陶宽,电筒也顺手递给了陶宽,再找陶磊,陶磊就没看到了,可能是陶磊比较大些,有了对他更深沉的尊重和爱,超出了儿子对父亲的爱,更多的是比较信任的人那种更深厚的爱。

陶宽爹抱着陶宽,走路也没有了刚才孩子们簇拥着的步伐,而是轻柔的,好好抱着陶宽,生怕陶宽摔了的步伐,是父亲对儿子负责任的步伐走向自己的家。穿过村庄里的小巷,小巷里的人家都睡了,没有人出来和他打招呼,仿佛大家都躲着他,他也不愿去惊扰大家,大概孩子也因为刚才的兴奋,回家了就倒头就睡,而大人却没有和孩子一样的无聊,你陶宽爹买电筒,做房子,那是你有钱,都和我没有太多的关联,明天还要出工,还要挣工分,养家糊口,你陶宽爹明天出去做手艺,也不用太多的力气,碰到好说话的主人家,还可以歇歇,至少中午不用太累,人都这样,当你太累了,眯会比什么都强。吃得味道还不如闻到香味的滋味好,睡觉的滋味还不如你很累时候,趴那里眯一会得香。陶宽爹就有这样的经历。有时候,晚上做散活太累了,到第二天去别人家做事,整个上午手脚都是软绵绵的,没有了以前的手脚麻利,他上午就可以应付下,等到吃了午饭,可以午休,睡了半个时辰,下午就可以大展拳脚了,上午的事也就可以扯过去了,到了傍晚,事就不会差多了,但地地道道的农民就二回事了,首先他们在平时已经很累了,若是单帮手,也就是孩子小,老婆弱的,根本帮不了他的,中午回家吃饭,吃了午饭就还得上山去砍柴,家里总是要烧柴的,不然就没得吃,还有更差的,家里除了孩子小,老婆弱,还有年迈的父母,可谓是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不足月的娃,那真是流年不利,到了傍晚收工,还得去菜地种菜,到了晚饭,恨不得早早歇息,所有这些事,都是在出工挣工分的同时,还得完成,更不可能特地不出工,去做这些事的,那样到了年底,工分挣得少,来年就更难了,虽然有些生产队长,会借些口粮给这样的人家,但欠下的迟早都是要还的。所以,晚上只能是早睡,还省煤油灯的费用,生活就得这样过,包括林家也是这样的日子,但陶宽爷爷却喜欢去帮林家。

陶宽爹抱着陶宽,走过了小巷,却在小巷的尽头看到了陶宽妈。陶宽妈看到小巷里有着很强的灯光射了过来,陶宽妈本能地用手遮住了眼睛,虽然刚才有人来拉着陶磊和陶宽出去,她也听说了陶宽爹买电筒了,到底电筒是咋样的,和火把比较,可能比火把更方便些吧,也许比火把亮些,但却想不到电筒的光亮却有如此的光亮。火把是片形的,火把可以照到周围丈余的地方,在这丈余的地方,是红彤彤的,格外喜人,也很吉庆,但过了这丈余的地方就黑乎乎的一片了,什么也看不见了。电筒则不同,电筒的光束是柱状的光亮的集中,也更射得远。越远光圈也就越大,但越远就越模糊了。几丈远可以看得很清楚,人的五官,甚至是脸上的疤都大致看清楚,也看清楚树,树叶,树干的颜色,都很看得清楚。这些和火把的对比使陶宽妈有了很大的震撼,也改变了陶宽妈的很多的想法,家里有了其他的事以后就可以拿着电筒去做了,也不必要等到白天才做,最开心的是陶宽妈想到陶宽爹几乎不可能去外地住了。男人经常不在家里住,有着很大的隐患,真正具体的后果,陶宽妈还没认真地去想过,但很是让陶宽妈心里不愿去想的,也怕去想,更多的是不敢去想,想到陶宽爹长时间出去住,陶宽妈心里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