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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遗爱虚脱的坐在车辕上,软塌塌的靠在车厢上,仰头望着晴朗的天空。

    房遗爱的心,就像天上的浮云,有种没着没落的悬空感。

    虽然心下明了,自己下手拿捏的极有分寸,一落也是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的,而且在出发之前,也给锦麟服用了补气吊命和醒神的药丸,可锦麟血淋淋的后背上,却是实实在在的伤。

    即便是多年习武健身,可锦麟仍旧是十岁左右的孩童!

    想到自己来大唐的时机,不正好是赶上前任被房玄龄施家法之后吗?

    房遗爱心下有些害怕,怕自己儿子会同自己前任一样,在嫉妒虚弱之下,被人强占了躯壳。怕儿子真的会因为自己这一顿打,而消散了灵魂。

    带着满心的懊悔和自责,房遗爱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连由远及近的急促马蹄声,都没能落进他的耳里。

    来者,自然是紧赶慢赶,一路狂追过来的秦怀玉和房遗则、程怀亮、李治四人。

    不等马匹停稳,秦怀玉和程怀亮两个就飞身下马。

    程怀亮三窜两窜的越过房遗爱,跳上了马车,掀开车帘子,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当即脸上就变了sè。

    眼睛适应了一下车厢里有些发暗的光线,程怀亮发现车厢里只有沾满血的锦被,根本没有发现锦麟,想也不想,直接抬脚将车辕上坐着发怔的房遗爱给狠狠的踹了下去,虎着脸问道。“锦麟呢?”

    亏得秦怀玉闪得快,不然也得被程怀亮的一脚,给连累的去亲吻大地。

    房遗爱被一脚踹出去三米远,在地上滚了两圈之后。才稳住身形,仰面躺在地上,目带迷茫的怔怔看着天空,心下纷乱的思绪,全都牵挂在了锦麟身上。

    “二哥!”稳住马匹,房遗则下马朝落地的房遗爱跑了过去。

    光听李治和青娘等人的讲述,房遗则也知道此次,房遗爱对锦麟下手可能狠了点。有些欠收拾,可程怀亮也不能下这么狠的脚。

    房遗则小心的擦着房遗爱落地撞破的头,狠瞪了程怀亮一样。

    对于自己能一脚得逞,程怀亮也很是意外。踹出去的脚都忘了收回,就这么不敢相信的看着房遗爱落地翻滚,然后稳住,再被房遗则抱起头。

    秦怀玉和程怀亮交换了下眼神,拍了下程怀亮。转身快步朝房遗爱走了过去。

    李治也在怔神之后,看了眼程怀亮,朝房遗爱走了过去。

    程怀亮挠挠头,小声咕哝了两句。也跳下马车走了过来。

    屋里留下李忠照应,吴瞒等人听到动静都鱼贯出来。

    “将军!”

    几个人全都朝着房遗爱等人围了过来。

    “谁?哪个打的我家将军?!”一看房遗爱脑门擦破了皮。曹达的大嗓门,想要不想的就愤愤的嚷嚷了起来。

    “闭嘴!不说话没人那你当哑巴!”吴瞒暗地里踹了曹达一下。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喝止道。

    不长脑子的,也不看看,才来的这四位,哪个收拾自家将军是自己等人能够插手插口的?

    况且,听之前程怀亮那一嗓子,几人铁定也是因为锦麟挨打的事情而来。

    刚才抬锦麟进屋的时候,是谁小声积极的提议说,真该有个人好好收拾一下自家将军的?

    听到曹达和吴瞒的声音,前一秒还茫然望天的房遗爱,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拨开挡着他的人,来到吴瞒等人面前,情急的问道,“锦麟怎么样?”

    “明明心疼,还下那么狠的手,还干嘛非得自作自受。”被房遗爱猛然起身下了一跳之后,曹达看了房遗爱一眼,别过头去,声音不大不小的嘀咕道。

    显然,曹达的话,是大家心底的共识,没有人出口呵斥曹达。

    “锦麟的伤怎么样?醒了没?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或者有什么奇怪的举止?”房遗爱情急而又忐忑的追问道,曹达的话,只当没听到。

    对于房遗爱的举动,吴瞒心里有气恼,更多的是感动,最后只能化做无声的叹息,开口准备回答房遗爱的话。

    就在这时,军医已经给锦麟处理好了背后的伤,被李忠客气的从吴瞒房里送了出来。

    房遗爱丢下吴瞒等人,闪身来到军医跟前,追问锦麟的情况。

    因为房遗爱经常跟军医谈论医术,而且今天有没有穿铠甲,老军医倒也并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