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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树巷是北京城中很是普通的一条小巷,小巷的中间长着一棵高高的大槐树,大槐树的对面便是朱由校的目的地,朱由校一看这王淡紫的住处,房屋很是矮小,不过从低矮的围墙可以看到里面有个小小的院子,大门上的门板已是有些破旧,朱由校带来的锦衣卫轻轻敲门的时候,朱由校仿佛产生了这门便会轰然倒下的错觉。

    那个锦衣卫轻轻敲了几下门后,屋内丝毫没有动静,那锦衣卫便是加重了力气,于是那破旧的大门发出一声嘎的一声,便是自己打开了。朱由校慢步踏进门去,入眼便是满地的木板、刨花,院子一角的一个装满水的大木盆里,还是浮着一个显然是没有完工的船模,微风吹过,那船模还是在水中摇晃个不停。

    这时姜曰广上前说道:“皇上,这个王淡紫不在家中,好似家里也是没有人,怎地是门都不锁?”

    朱由校一笑,说道:“姜爱卿还是想不到答案么,见那王淡紫看书都是看的忘了去工部都水司衙门,这般忘记关门那肯定是司空见惯之事了。”说完倒是院中四处大量,拿起这些船模倒是爱不释手。(历史上的朱由校可是木匠皇帝,喜欢木匠那是自然的)

    这时早上到现在是一句话也是插不上嘴的李进忠笑着说道:“皇上,奴才看到一个用铁皮做的船模,铁皮做的,这么沉,能浮在水上么,难怪都是叫他王疯子。”

    朱由校转头看去,这个铁皮做的船倒是简陋的很,就是一个船的模样,上面什么桅杆、船舵之类的都是没有,不过却是像些船的模样。便笑着说道:“朕说它定能浮在水面上,不信你去把这铁船放那木盆中去试试。”

    李进忠听了朱由校之话,半信半疑的拿起那铁皮船,轻轻放入那木盆中,铁船在水中晃了晃,却是没有沉下去,众人都是一阵好奇,朱由校又是说道:“看来这王疯子都是有些水平,朕现在都是真的很想见见他,不过人不在家,估计也是没有这么快回来,算了,今日先玩玩,等等记得让宋爱卿把他调到研究院去,这样也省得朕到处找他,过几日让宋爱卿把他带去见见朕就是了!”

    这时姜曰广在旁问道:“皇上,那现在要去什么地方,还是去问那书册么?”

    朱由校想了想,觉得突然没有了兴趣,便是说道:“不去了,没有意思,这些本来就是爱卿的印书局的事,爱卿自己去弄好了。朕要去聚福楼,嘿嘿,好些日子没有去了,姜爱卿也去,顺便和朕的全姨娘谈谈下一期书册广告之事。”

    ………………

    全晓芸一身雪白狐裘穿在身上,与她那绯红的小脸交相辉映,说不出的清纯可人,全晓芸身前的窗户半开了,窗户上挂着玉制的珠帘,一股刺骨的寒风吹来,玉帘上的玉珠子撞击在一起,发出叮叮的脆响声。这窗户是聚福楼三楼的一个房间的窗户,全晓芸专门在这个房间里办公,从窗户中向外面看去,可以看到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还有马车咕咕的驶过,偶尔还有疾驰的马匹飞速骑过。

    此刻全晓芸正是透过半开的窗户向聚福楼前望去,只见聚福楼前人山人海,都是等着排队进去聚福楼,全晓芸心中一阵奇怪,这个广告难道真的是如此利害,这么多人便是看了那书册上的广告吧,全晓芸转头看了看放在屋中桌上的那本书册,上面的那句广告语,听了都是让人不寒而栗,“皇上都说好吃的酒楼——聚福楼。”全晓芸想都不用想便是知道是朱由校想的,想那个什么印书局的姜大人敢用这么狂妄的话么。这些在外面排队的人群估计都是冲着这个来的吧,不过好似是辽东也是打了胜仗,这些人也是顺便来庆祝一番。

    突然全晓芸的眼睛的余光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全晓芸轻轻拨开眼前的玉帘,仔细看去,只见朱由校正是一脸兴奋的和身边的那个姜大人谈论着什么。全晓芸不由心中一乱,怎么又是他来了,看来全老说的对,这个皇上是喜欢上自己了,自己还是有机会拒绝么,全晓芸直到父亲去世时都是深居闺中,如何能见到心仪的男子,到了父亲去世,便是打理这聚福楼,虽是有些时候的出头露面博得了京师第一美女的称号,各些仰慕全晓芸的文人士子、高官巨富是络绎不绝,不过全晓芸却是一个也是看不上眼,还不说家中还有一个弟弟需要自己的照顾。全晓芸此刻突然泛起一个奇异的想法,既然无法反抗被皇上喜欢的命运,为什么不去尝试尝试喜欢朱由校!古语云:“既来之,则安之。”说得多好,为人做事不可强求,顺应天命,一切淡然处之,也许冥冥之中定有天意!

    朱由校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高兴的手舞足蹈,兴奋的对着姜曰广说道:“姜爱卿,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朕的广告怎么样,看这眼前都是要去聚福楼的客人,嘿嘿,赶明儿,朕给姜爱卿的书册上也是来上一句,‘皇上都说好看的书册’,那样爱卿的书册肯定卖的很好,比现在要好上一倍。”

    姜曰广在旁讪笑道:“皇上,这个……这个……不好吧,不如皇上给微臣的书册题个字,那也比皇上这个广告好多了。”

    朱由校见姜曰广不上路,便阴险的笑道:“题字不必了,爱卿还是去找个出名的书法家来题字好了,朕干脆来个广告,‘皇上都不愿题字的书册’。”说完嘿嘿偷笑起来。

    “这个……。”姜曰广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招架朱由校了,每次都是被朱由校说的无言以对,只好用这种支支吾吾的方法来渡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