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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亲?

    眼下嫁人于我而言,无疑是条绝路,这时代女子出嫁从夫,十五岁的年纪便是嫁人后再无自由,莫说办自己娘家的事,就算是出趟门也是寻着夫家的脸色,若得疼惜,像娘亲与父亲那般还好,只纵然如此,嫁作人妇以后,我怕是没有时间打理云阙楼,更不可能去寻找双亲的下落。

    所以,我不能让辜远瀚找到我。

    逃出太京,对我方是上策。

    只是,离潺要管下云阙楼的事,他走不得,离欢明年要科考,更不该把时间花在与我流浪上,至于大哥,那是万万不能与我同行的,辜远瀚死死的盯着他,我若与他同路,与自投罗网无差。

    思来想去,山奈是最好的人选,偏不管是山奈也好,还是付岳,此时都不在我身边,要花时间找他们,必定耽搁我出城,唯有我自己先出城再说。

    拿定主意后,我简单的收拾了包裹,携了些银两,与三个兄长道别。

    出得那院子,便是我一个人面对海阔天空,从小到大,我是未如此孤单,再无心京中左右繁华,一心赶路。

    让我没想到的是,急匆匆有坏处,眼看着再拐个街角,直走便可出城,身后却被人跟踪,等我发现,回头去看,我整个人已是被罩进一个麻布口袋之中。本能的挣扎,换来的是脖子后面一疼,我醒来时,双手尽被捆绑,嘴里让人缠压了布条,不得出声。

    眼珠子得转,我看清自己是在一张粉帐绣床上,站我面前的绸服老婆子,满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亏是没伤着。”

    站她旁边的男人嘴边长了颗肉痣,笑得猥琐。

    “秦妈妈觉得如何?”

    “嗯。”老婆子拿高了音,寻了凳子翘了腿坐。“不错。”

    “那……。”男人手上比划。

    老婆子看了一眼男人,笑着拍了下他的手心。

    “少不了你的。”

    男人点头哈腰,极尽讨好。

    “这姑娘生得标致,还是个雏儿,只费秦妈妈**几天,便能接客。”

    “嗯。”老婆子笑着点头。

    我睁大了眼睛看他们。

    一个开青楼的,被卖进了青楼?

    这故事讽刺得我想笑又想哭。

    我之所以与这些人同行相争,也有些原因是看不惯他们的行事下作,为了利益,他们不管女子良家与否,威逼利诱,甚至或拐或偷,这便是太京繁华之下的暗沟,官府有时无甚用处,皆因不少达官贵人掺和在里头。

    我笑出了声。

    老婆子愣住,看向我。

    “哟。”

    我冲她眨了眨眼。

    老婆子觉得稀奇,拍了下旁边的男人。

    “这绑来会笑的姑娘,她还是头一个,给她松开,听听她要说什么。”

    男人听了,小跑了几步,解开堵我嘴的脏布,我往外啐了一口,弯眉笑看向老婆子。

    “妈妈,绑得我手疼。”

    老婆子乐了。

    “愣着干什么,给我们家姑娘松绑,这小嘴,这声妈妈,叫得老婆子我都心疼。”

    男人也看高兴了,解绳子的手脚利索。

    我被松开后,活动了一下手脚,不急着下床,抱膝坐在床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