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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水中把付岳救起,这或许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生病,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卧床不醒。

    前来寻我的韩谦见了,看我如看稀奇。

    “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我是不能说实话。“什么也没做啊。”

    韩谦摇头,盯着我的眼睛。

    “我不信。”

    山奈端药进来,插嘴道:“师傅不慎掉进湖里,多亏星儿把他救起。”

    我是这么同山奈说的,山奈信。

    韩谦不信,自从我害他被离潺揍了一顿,他就对我保有戒心。

    “他有什么想不通,大半夜跑湖边去?怎好偏叫你发现?”

    “……。”我深吸了口气,看向韩谦。“你府上是不是没请过解疑答惑的教书先生,怎么那么多问题?”

    “我……。”韩谦说我不赢。

    我不耐烦的催他。

    “找我何事?说吧,说了赶紧滚。”

    韩谦这才想起,说道正事。

    “你二哥无瑕分身,让我来问你,他日完工后,那些工匠如何处置?”

    离潺会这么问,一定是有想法,我认同他的想法,但是,我不想学那些人的做派。

    “虽说,如若外传,有风险,可他们毕竟是人命。”

    “但想不出别的办法来。”韩谦一副苦恼的样子。

    我略想了想,给出答案。

    “养着。”

    “养一辈子?!”韩谦惊呼。

    非他大惊小怪,而是养人的花销,连他这个小王爷都不敢小看。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分析:“视情形而定,这些人本就有手艺,糊口不成问题,我们稍作贴补便是,暗中观察着,若他们忠心耿耿,不作他想,养着他们,将来也许还能用上,倘若其中有些个不知好歹,再行教训,也不迟,这些种种,从钱上算,或有亏,但从可用之人来看,我们稳赚。”

    “颇有道理。”韩谦轻轻点头。

    我看着他,忽想起。

    “对了,那个你从牢里捞出来的人,品行如何?”

    “不知怎么说。”韩谦苦笑。

    他这模样,让我好奇。

    “说来我听听。”

    韩谦对我皱眉。

    “那人,我不好说他是一身铁骨,还是该说他蠢,在那大牢中,还不安份,都绑上铁链了,他还不觉自己有错,反骂太京贪官横行,官员是非不分,你说他要不叫嚷这些,岂不是能少挨许多打?你是不知道,我去接他时,他身上的伤,看得人那叫一个触目惊心。“

    “哦?”我咬了下嘴唇。“那二哥为什么不传口信,叫付岳去替那人看一看?”

    “我也这么问离潺。”韩谦实话讲来。“但离潺说,眼下让他痛着好些,哪怕耽搁几日工期,也要让他记住这个教训。”

    我笑了,是因欣慰离潺的用心。

    看来,他是不用我担忧什么。

    “我三哥那边如何?”

    听我问离欢,韩谦笑眯了风流眼。

    “风花雪月是件极累人的事情,你让他随我在太京要混出风流名声,又要他用功,以待明年科考使上劲,他是日夜不得歇,你要有时间,得为他多备些补品。”

    “好。”我认真的答应。

    韩谦忽笑不出。

    “星儿。”

    “嗯?”我看他叹了口气,询问:“有何想问?”

    韩谦站起,冲我走了几步。

    “你们家的事,我仍有打听,只差跟皇叔父提,但还是没有消息。”

    “谢谢你。”我感谢他的好心,我很清楚他不过是一个闲散小王爷,年幼时双亲故逝,袭了王爷之尊,虽有锦衣玉食,也有皇帝怜惜,却无权利官职在身上,做不了别的事情。“这些事,你别去操心。”

    韩谦激动了起来。

    “可是我想帮你。”

    “若真想帮我……。”我对他笑了笑。“就当好你的小王爷。”

    我需他扮演他自己,唯有他这样的闲浪身份,才能扛得住即将许有的风风雨雨,他着实是把好伞,这把伞得不破才行。

    韩谦半天没说话,山奈都给付岳灌下药出去了,他才出声。

    “明晚城中有花会,你要不要去看?”

    “晚上?花会?”我连问两回。

    韩谦来了兴致。

    “此花分两种,想看哪种都行,一年得看这一天。”

    “……。”我大约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许类似选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