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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灵韵点了点头,将顾淮笙带进屋内,两人坐下来谈。

    “我刚刚说了,我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对你生气了,觉得你的仁慈,错过了毁掉顾淮瑾的机会。但是当你让司靖带着府兵埋伏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你并不是不想毁了顾淮瑾,你只是想保护我。毕竟我刺伤瑾王一条手臂,闹到皇上面前,也无伤大雅。但如果我真的伤了顾淮瑾那里,让他断子绝孙。不仅是顾淮瑾本人,就连皇上,国公府,以及顾淮瑾的下属们,都不会放过我,对吗?”

    顾淮笙点头,丹凤眼里满是赞赏之情。

    “太子妃聪慧,孤的确是这个意思。孤和瑾王之间,无论怎么争斗,父皇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输的人终究不适合当大启的储君。但你不一样,你若是真的在明面上让五弟断子绝孙,就算孤和父皇都想保你,皇室宗亲以及满朝文武都不会放过你。”

    凤灵韵摇了摇头,“但你不该动用司靖,以‘兄弟相残’这个罪名,来吸走所有人对我的注意力,这样会毁了你之前好的口碑。”

    如果顾淮笙不让人用剑胁迫顾淮瑾,或许现在全天下人都在喷她残害皇子,而不是私下议论,顾淮笙为稳固太子之位,想残害兄弟。

    “无妨。”

    顾淮笙温柔一笑,“人活在世上,为了生存下去,总归是需要根据不同的情况而改变。正好也通过这次事件让所有人知道,孤并不会一味忍让,也会有脾气,有底线。”

    见他看得开,凤灵韵想到那日他滚地的惩罚,不由得问他。

    “滚罚时,殿下会嫌泥土脏吗?”

    顾淮笙回答得坦然,“若无泥土,世人怎能生存?大启又怎能养活千万百姓?人死后亦归于泥土,所以,孤不嫌弃泥土脏。若论脏,人心要比其脏得多。”

    凤灵韵听了以后,心里其实是挺欣慰的。

    三观是正的。

    就是太仁慈了。

    她单手托腮,认真地看着顾淮笙。

    “你能够能过泥土去看到民生是好事,但是你身为太子,过于仁慈就是原罪。日后你可以继续表面维持你的温柔,善良。但是私下里,冒犯到你利益的人,你必须要狠。必要时刻,你甚至连我这个盟友也可以舍弃。不然,你的太子之位,还有你心爱的女人,都会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

    其实她能理解顾淮笙当时的仁慈。

    身为一本书的男二,前期一直温柔善良,兢兢业业地走着书中该走的剧情。

    当着他的温柔善良,痴情女主的圣父。

    这种性格伴随他二十多年,想要他在她穿书的那一刻就发生变化,那是不可能的。

    但她希望在她回到现代之前,顾淮笙能冲破剧情的影响力,学会心狠,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

    当然,特工的世界里,没有人值得自己信任,也没有人可以一辈子陪她走到最后。

    她虽然心疼男二在书中的遭遇,但是在必要时刻,如果顾淮笙以后触犯到她的利益,她也会毫不犹豫的舍弃顾淮笙。

    顾淮笙并不知凤灵韵心中所想,他只是从“必要时刻可以将我这个盟友也舍弃”这句话里,探测到了一丝凤灵韵也会在危险时刻将他抛弃的可能。

    他心中虽然有点失落,但也觉得正常。

    毕竟亲兄弟和亲父子之间都会背叛,会离开,更何况是盟友?

    他站起身,郑重道,“太子妃所言甚是,孤定会痛改前非,还望太子妃随时鞭策。”

    “好!”

    凤灵韵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拍了拍顾淮笙的肩膀。

    “聪慧,有魄力,不愧是我的好大儿,姐姐看好你哦!不过……”

    凤灵韵停顿,倾身上前,将头埋在顾淮笙的胸前,随后,她又将脑袋探到他的脖子处,轻轻嗅着。

    顾淮笙身体僵硬,呼吸困难。

    这是第三次和女人靠得这么近。

    第一次,是两个人初遇时,她将他按在门上。

    第二次,他控制不住地抱住了她。

    略显亲密的三次,次次都是她。

    当凤灵韵的头从他的左侧脖子,移动到右侧脖子时,贴近嗅时,顾淮笙终是忍不住,紧张询问。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