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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赋予的沉默,换来柳覃烧得更旺的怒火。

    见薄赋予一直不说话,柳覃指着薄赋予的鼻子破口大骂,更是如同泼妇一般,把身边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这样的柳覃,哪有半分在其他人眼中的优雅从容。

    薄赋予看着自己的母亲,只觉得讽刺。

    从来都是这样,只要自己哪里做的不合意,柳覃就会这样大发脾气。

    从小到大,有很多次,薄赋予没有让柳覃满意,就被柳覃以各种理由惩罚。

    惩罚的方式也是多种多样。

    去外面罚站、不许吃饭这些都是轻的。

    薄赋予仍旧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自己甚至记不得究竟几岁。

    有一次自己考试的分数柳覃不满意,回到家后,柳覃一看到他的成绩单,当场发难。

    那一头的具体过程薄赋予已经不记得,但记忆犹新的是那天的红色。

    他只记得柳覃愤怒的样子,还有挥下来的大手。

    那手就像是孙悟空逃不出去的五指山,他从幼年被镇压至如今。

    其实那次并不是薄赋予被打的最狠的一次,但那是薄赋予记忆最深刻的一次。

    因为,那一天,原本是他的生日。

    耳边的轰鸣、滴落的鲜血、女人疯狂的咒骂、周围人的叹息……

    这些组成了他人生的极大部分。

    所有人都只看到薄赋予身为薄家少爷的光鲜亮丽,外人却不知道,薄赋予也不过是一个活在豪门阴影下的傀儡。

    一个没用的爹,一个野心勃勃的妈。

    生出一个不敢反抗的傀儡。

    可是现在这个傀儡生出了叛逆之心,孙悟空都能逃出五指山,他为什么不可以呢?

    哪怕帮他逃出这座“五指山”的不是“唐三藏”,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的人生,还能比现在更烂吗?

    看着状若癫狂的柳覃,薄赋予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滑落的鲜血。

    “妈,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呢?我不过是按照你的要求,用我自己的方式,得到薄家而已。”薄赋予的声音在此间不轻不重地响起,与疯狂的柳覃形成强烈的反差。

    如果有外人在场,跟薄赋予这看上去极其稳定的情绪相比,是个人都会觉得柳覃是个有精神病的疯子。

    “用你自己的方式?我看你是真疯了!”柳覃指着薄赋予的鼻子怒斥道,“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大伯当初都不敢直接跟祁氏动手,你凭什么?你以为还是之前薄雁栖支持你的时候?”

    薄赋予目光阴沉地盯着柳覃。

    对于柳覃的打压,薄赋予早就已经习惯。

    似乎打压自己的孩子,就能够让自己获得更大的成就。

    薄赋予不知道其他家庭是不是也是这种生存模式?反正在他们这个家里,柳覃一直都是通过这种打压他的方式,来获得自己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