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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清安静的听着,杨婆子因为嘴碎在锦乡侯东侧门守了半辈子的门,所以她让绿珠去证实,锦乡侯是不是真的有个守门的杨婆子,又让绿珠等着,徐鄂但凡出去每每都是第二日辰时七荤八素的被人扶着回来,而据她所知那几年徐鄂一直包养着添牡丹阁的一位名叫牡丹红的花魁,两人如胶似漆难分难离,直到隔年徐鄂在法华寺“无意间”看见自己的脸……

    这么说来,这八年的事并非假的,否则她怎么可能知道锦乡侯府的事?

    幼清浑身冰冷掐了掐自己的手。

    很痛!

    锦乡侯不是梦,现在也不是梦!

    她向来不信怪力乱神,可如今这情况她却没法解释……八年里所有的事历历在目,而她竟然打了转后又回到了起点,回到了景隆三十二年,在她嫁去锦乡侯府的三年前。

    徐鄂呢,婆母呢,还有父亲呢?!

    对!父亲,她既然回到了八年前,那是不是意味着父亲还好好活着的。

    幼清精神一怔,抓住绿珠的手激动的问道:“老爷的信摆在哪里,快拿来我看看?”景隆三十一年十月,锦衣卫闯进他们在延平府衙,将时任七品推官的父亲抓走。

    父亲走时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隆冬十一月,她带着绿珠和采芩跟着贺娘跋山涉水的来京城投奔姑母。

    其后,父亲一共给她来了三封信,第一封是报平安,第二封是他凭着庶吉士的身份在榆林卫一群目不识丁的兵士里谋了个书吏的差事,第三封则是给她寄了一些延绥当地的土产!

    “小姐……”绿珠迟疑的看着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去延绥的事是奴婢信口开河的。”

    幼清根本没有心思说别的事,她推着绿珠急切的道:“旁的事一会儿再说,你先将信拿来我瞧。”

    绿珠叹了口气,开了箱笼捧出个描红漆浮雕喜鹊登梅的匣子出来,又从荷包里拿了钥匙开了匣子,里面平平整整的放了三封信,她递给了幼清。

    幼清有些迫不及待的将信夺过来。

    父亲的信她一直细心收着的,到景隆四十年父亲一共给她来了四十二封信,她一直摆在床头的柜子里……如今这个匣子里只有三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