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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岚苑里烧着热热的地龙,幼清回去便梳洗了一番上床躺着,采芩给她掖着被角低声道:“明儿一早奴婢就去送药方,您明天还是别去给太太请安了,这一来一回虽不远可您身子没好,还是小心为上。”

    “我心里有数。”幼清舒服的应了一声,叮嘱道,“你和绿珠先把捎去给父亲的东西收拾出来,还有那封信记得单独找镖局送出去,不要让人看见。”

    采芩点头应是:“奴婢记住了。”又朝外看了一眼,低声道,“玉雪那边怎么办,春云走了她大约会觉得唇亡齿寒,要不要奴婢敲打她一番?”

    “不用。”幼清摇摇头,“她年纪小性子单纯,说多了反而吓着她。”

    采芩想想也对,笑着道:“还是小姐想的周到。”为幼清的变化欣喜不已,“连姑老爷都注意到您了。”

    幼清并不在意,吩咐道,“钟大受了罚必定有所动作。”幼清吩咐采芩,“你让全婆子去盯着。”钟大父女今天的表现让她惊奇,若只是有所依仗,可这样肆无忌惮也太自信了点。

    采芩心领神会的,全婆子原是府里洒扫的粗使婆子,小姐刚进府挑人时,是由小姐亲自选的,全婆子为人忠厚也不大会说话,却对小姐忠诚的很,是个能办事的。

    第二日采芩上街去办事,绿珠进来服侍幼清起身,贴着幼清的耳边回道:“全婆子回来说钟大一家子一回去就哭闹不休的,闹到戍时末才歇了,晚些时候她就看见春云从后面的倒座出了门,一路拐去了对面。”

    对面住的是二房。

    “全婆子原想跟着,可是春云那丫头太机灵,几下就被跟丢了,全婆子就又回去守在钟大家的门外头,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春云抱个包袱回来了,她瞧过包袱里沉甸甸的,怕是装了不少东西。”

    果然是去二房了!

    幼清起身进了梳洗间,其实若春云只是姑母的耳线,她根本不会如此做,姑母无论怎么做都是好意,可惜她并不单是姑母的人,于她而言只怕对二房更加忠诚一些。

    她赶春云走,也是一种试探。

    “可还见到别人去找她们?”待梳洗好幼清坐在梳妆台前,绿珠拿了木制香露盒子给幼清轻抹着,“全婆子没有说,想必是没有人过去。”一顿又道,“小姐,钟家被罚大家都避之不及,应该不会有人过去吧?!”

    “理是这个理,可碍不过有人例外呢。”幼清拿了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头发,吩咐道,“……把这事儿告诉小瑜去。”

    小瑜和玉雪自小在一处,是没长心眼的,听过转头就能让玉雪知道,以薛思琴的习惯,昨儿春云一走她就应该交代过玉雪了……薛思琴最不喜的便是有人打破陈规,只要让她知道,她必定会带着人搜查一番。

    不一会儿绿珠笑眯眯的提着食盒回来:“玉雪说去罄雅苑找问兰借个花样子,奴婢让她去了。”幼清闻言想了想道,“把我的首饰盒子拿来。”

    绿珠不明所以,依言将幼清的首饰匣子拿来。

    幼清凭着记忆开了匣子九格最底层的一个抽屉,在里头找了个秋香色的荷包,一拉锦绳哗啦啦到了二十几个金锞子出来,她在里头挑了两个约莫八分重的葫芦样的交给绿珠,“找个春云常用的荷包装着,放在她房里。”又道,“找找她房里,可有男子的鞋袜或是衣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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