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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父林母有早睡的习惯,于是客厅里只徒留两个人尴尬的坐着。林汐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很怕和林辞单独待在一起,因为心脏会跳动的厉害,就像…就像是心悸,既难受又隐秘的舒心。这太不对劲了,她觉得,应该是…她没有过哥哥,所有不习惯。

    电视的声音环绕在客厅里,她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林辞,不得不说,还挺好看的,深邃的眼眸,挺立的鼻梁,线条精致的下颚线,唇角无意识的微微上扬,撑着脑袋,好一副美景。

    不由得,她痴了。

    突然,“在看什么?这么入迷”?

    几乎下意识的不经过大脑,“看你好看”。

    说完反应过来:“………”。

    林辞也神情一滞,随即笑出了声,“喜欢就继续看吧”。

    林汐:“………”。

    一刹那,如坐针毡,她舔了舔嘴唇,手无意识的揉着希希的毛发,希希十分不客气的翻了一个不明显的白眼,它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待见她,尽管过了这么久,它对她还是爱搭不理的。

    最终,她还是鼓足勇气的说道:“哥,我明天还要上课,就…就不陪你在这看了,我要早睡”。

    闻言,林辞不平不淡的斜睨了她一眼,几秒才松口道:“去吧”。

    林汐如释重负,“好的,晚安,哥哥”。

    “嗯”。

    客厅里,林辞收回盯着上楼的视线,起身关了电视,上了楼。

    他从来都不喜欢看电视。

    “希希,你为什么老是不理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我对你不够好吗”?林汐举起奶牛猫逗弄着,“嗯?怎么不说话啊”。

    眼神写着‘你怕是开玩笑’的希希敷衍的“喵呜~”一声,算是回应。

    “这么敷衍,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流浪”。

    “喵呜~

    “哎呦喂,你是不是在挑衅我,以为我不敢,是不是”?

    “喵呜~

    “算了,我这么大气的人,就不和你计较了”。

    “喵呜~

    希希终究听不下去,从怀里退出,跳回自己的小窝。后脚碰到一个物件,那是林汐随手扔在桌子上的。

    林汐看着那个鬼屋送的小物件,不由得想起那两本日记本,不同的时代,却是同样的悲剧,那个女孩什么也没有做,却不能让世界温柔以待。即使知道是假的,许是这故事太过逼真,让人心生怜悯,感触极深………

    ……………

    我出生于一个晃荡的时代,那里的人称这个时代为民国时期。母亲说,我很幸运,出生的时间是女子被允许读书的时候,这时候的我,也可以不用遵守绑小脚那种恶习,同样也是不幸的,出生的时间不是和平的年代。妈妈说,现在的中国是弱小的…正在被侵略……

    他们给我取名为一一,平平无奇的名字,没有任何特色,也不知晓是什么含义,为此,我曾被学堂里的人冷嘲暗讽,我不明白,名字而已,为什么会是被攻击的方式。

    当时的我擦了擦眼泪,转身告诉父亲母亲。父亲抱起我坐在他的腿上,郑重其事又温柔的告诉我,我的名字并不普通,而是一种愿景,我的“一”是“祖国统一”。我不明白,我听不懂,他们好像老是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民族大义、家国情怀……

    我是真的很听不懂,我只知道我的名字…是有意义的。

    父亲和母亲说,现在的中国人是麻木的,但这不是他们的错,他们迟早有一天会清醒,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他们说,中国人不能都麻木了,不能丢弃自己的家,不能把国家拱手相让,中国的土地,应该刻着中国的名字,而不是那些侵略者。

    他们说,虽然大多数中国人是麻木的,但他们是清醒的,我是清醒的,他们相信以后也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挣脱桎梏,清醒过来。

    我懵懂的点了点头,其实也不明白他们所说的,父亲母亲似是发现了我眼神茫然无知,哀声的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头,嘴里念叨,“会好的,会好的,这个恶性的时代终有一天会被淘汰……

    这是一所男女一起上的学堂。这里的一部分学生,我听不懂他们讲的语言,母亲说,他们是他们国家的人带来的,也就是所谓的侵略者。

    我问母亲,他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是来交朋友吗?

    母亲摇了摇头,说不是,他们是来入侵的,试图夺取中华几千年来积淀的优秀历史产物,试图侵犯中华几千年来的文明,试图以伤害中国人来取乐自己恶心的内心……

    我接着又问,他们没有自己的家吗?为什么要来抢我们的?他们为什么喜欢伤害人呢?

    这个问题,母亲并没有回答我,只是留下一句,我们的国家不够强大,人民不够团结。

    我看见那些侵略者欺负了我们的同胞,我下去父亲母亲的话,我冲了上去,我想要帮住他,可是一声巨响,“砰…”的一声,我在大街上那些巡游的恶劣的入侵者身上见过,那是枪的声音。

    我阻止不了,等我跑过去时,只剩下一具伤痕累累的、血流喷涌的尸体。他的眼睛对着我的方向,瞪的大大的,有惊恐、不甘、迷茫和哀痛,死不瞑目的睁着。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命,却是那么脆弱,他们只要扣一下扳机,食指一动,一条年轻的、鲜活的生命瞬间消失。

    周围的人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平静无波的离开这个现场,不只是入侵者们,还有我们的同胞。父亲和母亲说的对,现在的中国人是麻木的。

    那几个打死人的入侵者嚣张跋扈的大笑着,用脚侮辱性的踢了踢尸体,试探是不是还活着。地上的尸体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条死在了砧板上的鱼。

    我不知道怎么艰涩的抬起脚步,怎么拖着疲倦的身体离开的,我不记得自己是否流了眼泪,只知道回到家母亲紧紧的抱着我,我听到她隐忍的哭声,我这才发现,今天的父亲并没有在门口等着我。